看见小虎终于开心了,方起州觉得这件事办得挺值,卫斯理说到以后老虎长大了怎么办,那么大的体型,早晚会出问题的。
方起州说:“打抑制素吧……算了,”他想到了什么一样,否决了这个提议,嘴里喃喃道:“长大了,长大再说吧。”
“你真的应该休息了。”卫斯理认真地看着他。
方起州敷衍地嗯了一声。
卫斯理拿他毫无办法,必要时,他也必须给小州来一针镇定剂了。
那白虎刚过哺**期,一直没有和成年母虎接触过,都是人工保温箱饲育,和婴孩一样,用奶瓶喂奶,但是食量很大。而且根据方起州的要求,这只小白虎是基因最为温顺的那一只,出生到现在,工作人员只拿了猫咪的图片给它看,介绍说是同类。
所以会伤人的可能性非常小。
那白虎饿了,嗷嗷嗷地小声叫了起来,又像个狗崽子了,因为猫咪小时候,是不会这么叫的。
随后有人搬来了专业的保温箱,给它当窝,还有各种小奶虎能穿的衣服,还有小鞋子,甚至有梳子,还有宠物卫生间,非常齐全。小虎看得目不暇接,他不释手地抱着小白虎,摇来摇去地同时,还一手拿着奶瓶去喂它,那小白虎躺在新主人怀里,用爪子上的肉垫扒拉着奶瓶,吮吸奶嘴时表情很呆萌,奶水沾到了小白虎的胡子上,它便伸出粉粉的舌尖来舔掉。
小虎还是第一次养宠物,他嘴里惊喜地直呼:“叔叔叔叔!它好可的!”
“嗯,可。”方起州专注地看着他,觉得松了口气。
小虎给小白虎喂了一整瓶的奶,突然问:“它有名字吗?”
“你给取个吧。”
小虎坐了下来,咬着手指想:“团团?白白?花花?”他的词汇量贫瘠,取名也不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来,他抱着小白虎摇来摇去,苦恼道:“叫什么好呀,叫什么好呀?小宝宝……”
方起州看着他的行为,觉得小虎很像虎妈妈,但小虎开心了,他心里倒不是滋味了,觉得自己完全被忽略了。
晚上方义博又来了电话,好言好语地说:“起州,我派人来接你如何?你若是想要带你包……你那个谁来,也可以的。我们一起过年,礼不能废。”
“我今天不太舒服,改天吧。”
方义博难忍地训斥他:“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你托人——托人弄什么老虎来养,不是我给你开得绿灯?为了……讨好个小傻子?你究竟——”他话还没说完,被什么打断了,“我在打电话,有什么等……什么?!”
方起州听见他声音仓皇拔高,接着是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冷淡地掐掉了通话。
他还听见那个打断的声音说:“二少飙车……他……他连车带人,坠崖了。”
所以方义博才会有那样不冷静,甚至是握不紧手机的程度。
方艺巍除夕晚上在外面玩,方义博叫他回来,于是方艺巍开着他的新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下坡路时,不幸坠崖。在监控下看,丝毫没有问题看,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但方艺巍在弯道处,好像忘记了转方向盘,所以车子在高下,直直冲到崖边,所以又像是……自杀。
车子爆炸,只剩下焦黑的尸体以及汽车残骸,行车记录仪完全不能看,刹车系统也没有现问题。
方义博不肯相信这件事,不肯相信死的人是他的二儿子,甚至要人做尸检,有人想叫他算了,给死人一个安宁,方义博很执拗地不肯,“一定是哪里错了,那不可能是艺巍,不可能!他……他才不久给我打电话,说马上回来陪我喝酒。”方义博哽咽地潸然泪下,他仰着头,企图把这点儿泪花吞回去。艺巍说马上回来陪他喝酒的时候,他的大儿子,他承诺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只给他的大儿子,却因为一个外人而坚持不肯来。
无论他对艺巍有多么恨铁不成钢,但艺巍在他心中永远都是个好孩子,他犯了很多错,可方义博一直对他心中有愧,所以总是由着他。无论他犯什么错,二爷总会给他收尾,从未叫他受过一点儿委屈。去年吸毒,叫他被关在监狱的两个月,已经是最过分的了。
他疑神疑鬼地怀疑起来,怀疑这件事是一场阴谋,艺巍的死,对谁最有利呢?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大儿子,但是马上他否认了,因为起州没有动机,艺巍对他构不成威胁。方义博怕死,整天在家里想着,谁又想害他了,谁是不是想害他。所以方艺巍的死,对他来说是不小的精神打击,他又怀疑是韩丹妮,还找了充足的犯罪动机,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为了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保不准会干些什么疯狂的事来。他甚至怀疑在监狱里服刑的张薛,认为他二十年前没有弄死自己的儿子,所以现在来报复自己了。
他托人去查,查张薛有没有可能出来过,或者有没有叫手下来做坏事。这么一查,果然叫他查出来一些东西,张薛假装关禁闭,混在狱警里,出去过几次,但是他并未越狱,而是办什么事,很快又回到了监狱里。最长的一次是三年前,他出来了整整一个星期。至于为什么张薛可以这样出入自由,这很简单,因为狱警是一批比犯人更恶棍的混蛋,所以,没有钱和女人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