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赎罪!”
焦顺急忙跪地道:“臣不敢欺瞒娘娘,实是早在去年臣就与那三小姐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再要反悔实在是有些……”
“嗯”
吴贵妃闻言眉毛一挑,心道除了自己倒背如流的那两篇文章,这焦顺果然还有别的风流韵事!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前倾着身子,差点就想让焦顺‘如实交代’,只是时间地点完全不合适,所以才又强行按捺住,点头道:“既如此,她也算一个。”
旋即又叹道:“即便如此,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能提前除了这奸王……”
说着,她目光灼灼看向焦顺,显然是希望焦顺更大胆一些。
她要是能拿出太子生母的魄力来,直接下令让焦顺去做,焦顺多半是不会拒绝的,可偏偏她自己没这魄力,只希望焦顺主动把责任揽过去,焦某人自然敬谢不敏。
等了半晌不见焦顺回应,吴贵妃脸色微臣,没好气道:“罢了、罢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焦顺应了一声,倒退几步这个要转身离开,忽悠听她喊了声:“回来。”
焦顺疑惑的回过头,却见吴贵妃一本正经的吩咐道:“等回头,记得把你和三姑娘的事情写成奏折交上来。”
于是一面去请礼部尚书入宫,一面只能捏着鼻子请出了焦顺。
就这样,在礼部尚书赶到之前,焦顺先打着太子的旗号,代为主持起了隆源帝的身后事——至于内府,奴才如何做得了主人的主?那纯粹就是领命听吩咐的。
等到礼部尚书赶到时,他早把先期事宜铺派的差不多了,礼部尚书想要插手,还要找他了解其中的内情。
于是等百官闻讯入内吊唁时,所看到的就是焦顺颐指气使,连堂堂礼部尚书都只能追随其后的情景。
这让不少人为之愤怒不已,却也让更多人熄了针对焦顺的心思。
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正是忠顺王。
听闻皇帝驾崩之后,忠顺王就跟蒋先生讨论了一下此事的利弊。
先两代君王前后脚离世,肯定会让宫里乱上一阵子,正适合乱中取利浑水摸鱼。
但同样也有人多眼杂的弊端,何况两场国丧同时办理,隆源帝这边儿——尤其是那焦顺,肯定也会分润走不少的权利。
所以蒋先生建议,尽量设法让协理治丧的焦顺成为众失之的,群臣越是对其不满,就越是有利于忠顺王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忠顺王进宫之后才现,压根不用自己出手,焦顺就已经成了众人侧目的焦点——这虽是好事儿,但忠顺王却又有些不忿他抢了自己的风头。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与其别别苗头,好在群臣面漆那展示一下自己的强硬作风。
忽就见一个宫女跑来寻找焦顺,说是太子有事召见。
焦顺闻言就有些莫名其妙,太子这时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可若是皇后见召的话,如今自己身为协理治丧的一员,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借用太子的名头。
他满心疑窦的跟着那宫女到了乾清宫内——皇帝尸体如今还在这边儿,所以后宫嫔妃连同太子也都在此守候,但群臣总不能一股脑全都涌入后宫,所以只在前殿吊唁。
结果就在偏殿里见到了吴贵妃。
吴贵妃的情绪明显不怎么好,先前她误以为皇帝驾崩,迫不及待的哭出声来,结果却闹了个乌龙,也因此被赶出了寝殿。
所以直到各宫嫔妃云集乾清宫,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确定皇帝是真的死了。
当下她忙赶到寝殿里,拉着皇后询问了前后经过。
然后吴贵妃就开始忧心忡忡,打着太子的名义单独召见了焦顺。
“臣见过……”
“好了,免礼平身吧。”
摆摆手,免去了焦顺的礼数,吴贵妃换了个坐姿,翘起因常年练舞而均匀健美的腿,蹙眉问:“这里也没外人,你给本宫一句准话,现在到底能不能拿下忠顺王?!”
“这……”
焦顺小心翼翼的道:“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硬要拿下忠顺王的话,皇后娘娘只怕未必肯答应。”
“那难道就任由他来主持太上皇的丧事不成?”
吴贵妃烦躁的抖着腿,素白小巧的绣鞋来回画圈,本朝自建国之日便严禁裹脚,但她这一双天足却依旧称得起金莲之说。
见焦顺没有回话,她又进一步点出了自己担忧的事情:“两边都在宫中治丧,彼此难免要交际,那奸王若趁机对太子下手,可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不得不防。
焦顺想了想,建议道:“娘娘若是放心不下,怕宫中有人受其蛊惑收买,不妨暂请几位机敏警觉又可以信赖的官宦女卷入宫守制,全程负责看护太子的饮食。”
“官宦女卷?”
吴贵妃微微蹙眉:“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主意是臣出的,臣理当回避。”
“什么回避不回避的!”
吴贵妃摆摆手,不耐烦的道:“那容妃直到现在依旧护着他不肯招认,可见这奸王颇有些手段,如今除了你之外,本宫和皇后姐姐还能信得过谁?”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焦顺自然不会矫情,当下点了两个人:“那臣便斗胆推荐两个人选,其一是南安郡主,两家王府素来不睦,若再适当透露忠顺王暗算南安王一事,料来郡主必定会尽心竭力。”
吴贵妃听了连连点头:“南安郡主我是见过的,确实是个聪慧女子——这二一个呢?”
“第二个人选,是荣国府的三小姐贾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