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鄙夷地看着这个傻傻的,侥幸死里逃生的家伙,又不是他精心准备的那坛酒。
“你为什么毁了那一屋子的酒。”
兴师问罪的时候来了。
“额,都是误会,我以为您是要考验考验我能否走出迷宫。”烂烂只能陪笑道。
四爷嗤笑,“怎么想到的?”
“说了你也不懂啊!”烂烂嘟囔了句,“闭关锁国几百年后才传进来的知识。”
四爷再次嗤笑,“哦,你倒是说说。”
烂烂如数家珍道:“杠杆原理,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有很多其他的小细节……”
什么乱七八糟,“我问的是你怎么会自以为我在考验你?”焉知我不是想杀了你?
暗中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让一个活着的人知道他要当帝王的野心?自然是不久之后将要死去的人了。
“额,额……”终究是错付了。
“你说有要事相商,什么事?”
“哦,咱们在三庄喝酒的那天晚上,你不是问我江南的事有什么方法吗?”烂烂挠挠头,“我不是那天晚上喝多了,没和你讲嘛。”
也不是喝多了,就是提防,免得当时在烂烂眼中还是贝勒爷近侍的阿祥拿去邀功了。
那她可就扑空了,手里一张王牌都没有!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胤禛就来气!
什么人啊,当时撒着酒疯,拿筷子敲着他的脚指头说:“你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
世上最狗胆包天的混小子!
默默地在脑里回忆着当时脱鞋子脱袜子的情景,胤禛在心里暗暗誓,这种人最好别让她活得过今晚!
三庄的事态演变的愈加不可控了,昨晚就有人在排着队轮着跳河了。
她这个名声大噪的赌神早晚都会成为拖整个贝勒府下水的祸害!
同样迫在眉睫的还有江南的事,四爷难得一次大度不计前嫌地请教:“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法子。”
只见女子的嘴一张,一撅,吐出了三个字,四爷气的暴跳起来,手往案牍上一拍,毛笔都吓得跳起来。
“你放肆,竟敢说出这种动摇国本的混账话,我是太宠着你,惯着你了!”
“奴才不敢,只是如今本就是国本动摇之时……”就算是死,她也要拼尽全力畅所欲言,否则,逃不出去也得死在这!
“你放肆。”
一本奏折砸上来,烂烂来不及避开,伸手就接过来,她依旧是不卑不亢地站着,丝毫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更放肆的是,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还翻起了折子,扫了一眼。
“请四爷听奴才一言,若是奴才说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停顿了下,“若是奴才说的好了,四爷就允奴才一个不过分的赏赐。”
都这个时候了还记挂着赏罚分明,她是有备而来的?
又在预谋什么?
不管她说的对错与否,她必死无疑,老二的人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到时候……
“你且说说吧。”
“是。”
“先,搞清楚重点,江南赈灾这件事的关键可不是整治贪官污吏,贪官污吏只是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不可避免地蹦了出来。”
所以她这是在振振有词地指责他分不清方向?
胤禛像是被烂烂揪住了他眉头上的两撮毛,不可控制地拧起眉头。
后者则没有心思关心他的动作,依旧滔滔不绝论述:“其次,这个折子上说的,才是真正动摇国本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