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我也来,祝我成为最大的赢家。”
老十四拿着杯子凑过去一碰,心里乐着,他可是里边下的最大的人,按比例,几乎整个京城的宅子、田地、奴仆、还有一些畜生统统都是他的,不想要呢,到时候再去钱庄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票子。
老八和二爷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点头,然后大笑“哈哈哈……”
“二哥,八哥,你们笑什么呀……”老十四摸着脑子问。
笑你蠢!蠢到没药救。
“快看,赌局开始了。”老十四激动的喊,仿佛他压的房子带着银子飘上来了。
“你先。”烂烂闭着眼睛说。
路某人可不推脱。
“沙沙沙……”骰子已经摇起来了,台下的赌徒们非常有节奏,身子也跟着一起摇摆。
一个小兄弟激动地叫了起来:“黑,一起摇摆,一起摇摆!赌王,赌王,六六六!”
另一个反派小兄弟也不甘示弱,“赌神,赌神,赌神六六六!”
烂烂轻笑,兄弟们很给力嘛!
没有光的世界里,烂烂剥开一切嘈杂的声音,寻找曾经听到的琴音水声,找到琴音和水声后她又掀开这层帘子,找到了骰子的声音。
它是滚动的,如水流一样有生命的,不停地撞击盅子的四壁出清脆的声音。
那清脆的声音给烂烂绘就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在那里,她的脑袋就是一个乌漆墨黑的盅子,眼睛向里面照进了一束光,她可以看见每一个骰子的面,它们转的是如此的快,而在她的眼里是如此的慢,仿佛时间这支箭变缓了。
最后时间静止了,她看见了三颗骰子静静地停在中央,上面的点迹清晰。
“六,一,二。”烂烂喊出来了。
“这小子果然猖狂!”还没等路某人掀开盖子,老十四相信自个的眼光是顶呱呱的好的。
“六一二,六一二,九点……”支持烂烂的那波小弟叫了起来。
“六六六,额,不是,一条杠!一条杠!!”赌王那波小弟也卖力叫了起来。
敲锣的那家伙又出来维护秩序,“砰砰砰,安静,安静各位,现在有请我们的赌王揭晓!”
“三二一,开。”
路某人头顶一阵热汗,煎熬的跟妇人生娃一样,闭着眼睛差点没叫出来。
“啊啊——啊——”支持烂烂的一个小弟爬上一个人的背率先看到了,他大喊:“是六二一,六一二。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下面的兄弟们燥起来,“六一二,六一二!赌神,赌神……”
什么,这小子是神吗?猜中总点数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他还能猜到每一个子的点数!
路某人赶紧真开眼,一看那三颗稳稳当当地盘踞在碟子中间的骰子,六一儿,简直就是从那小子鼻孔里面喷出的嚣张气,呛死他了。
烂烂闭着眼睛能感觉得到一边的呐喊声异常响亮,另一半连放屁声都不敢出一个,怕是给她这一派制造了提前胜利的鞭炮!不难想支持路某人的那波小弟已经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她心里不禁大快,有些膨胀地大笑了一声。
老十四在楼上大喊一声:“干得漂亮。”声音没入了支持烂烂的那波小弟里。
接下来就是如何混淆视听了。
“你最想要的就是六六六,我送你一个六六大顺。”已经尝过把控一切的快感的烂烂说起话来越放肆了,完全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姿态。
“你以为你真神了?哼,老子就是听着我老爹摇色子的声从娘胎里跳出来的,玩了十几年的色子,还怕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野猴子吗?”路某人也是老资历了,还会怕一个新人吗?说起话来视线完全是越过眼前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那股骄傲劲儿似乎与生俱来的。
他好像忘了他这些年都是怎么靠女人走过来的!
“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在赌馆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也不过是一个走的过场多的赌农,未必是什么大神,少倚老卖老了。”况且这种赌农时时刻刻还备了个女人耍把戏混名声!
瞧不起真的瞧不起这种成功经历颇丰却没什么成功经验的人,虽然烂烂现在狗屁名声都没打响的新人一个,但是看轻就是看轻和人自个什么身份无关。
姓路的有些担心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搞不好就不是丢人现眼的小事了,而是破产失业的大事了,尽管如此进退两难他总归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哼!好,今天就让你看看爷的真本事。”
勉做逞强,结局要你好看!
“我送你三个六,这局咱们打平,你还有机会和我过两招,否则我下一局就直接把你踢出去。”
“少吓唬爷,我偏不说十八点,我就不信你能摇到三个六。”
你最好说到做到,咱们战决!烂烂心笑,二比零秒杀他!省的再多费口舌诱敌深入。
“沙沙沙……”
路某人凝目,在沙沙声中渐入佳境,似乎也找到了点门路,这几十年虽然说一直靠玩手段骗钱,但十年功夫,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靠女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他的自信慢慢的来了,似乎是挣脱了这么多年束缚,释放了天赋一样轻松。
这么多年备预不虞还以为自己真的不是什么赌博的好料,没想到今儿个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找到了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