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有歧义了。
要么就是老鼠在给她抓耳挠腮,要么就是除了老鼠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动她的耳朵。
老十四一想到一只肥肥的老鼠咬上钱烂烂那粉红的耳根,一下子就有些失落,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
他吞了一口唾沫,眼皮绷着,等着钱烂烂的下文。
“可是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震的我心慌。”钱烂烂一边说,一边用手抚上了胸口,仿佛真的在重温那段瞎掰的经历。
“你不会睁开眼看看吗?”老十四问,感觉这故事有点怪。
“我睁不开,只记得当时我的眼皮很重很重……”
“呼呼呼”钱烂烂叫了起来。
“你干嘛!”老十四听到老鼠就有些瘆了,而钱烂烂在营造一个可怕的意境,他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爆叫了一句。
“我在模拟风声。”钱烂烂说,接着又撅起了嘴巴,叫了几句:“呼呼呼——”
“别叫了,别叫了!”老十四嫌弃她聒噪,却又实实在在地给他调动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情景。
“嘿嘿,这个时候,我又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我脑袋上砸洞一样。”
“砰砰砰!”她动手,在脑子上砸了几下,生动形象地复原她脑中编绘的那个场景。
“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一下子抖出来了,磨磨唧唧吊什么胃口?”
老十四终究是个急性子,被人吊着心中的不爽被无限放大,口气很重地嚷嚷。
就是要这种效果,把人带入引引入胜的画面里,钱烂烂想着,心中一个劲儿的暗爽。
“别急,听故事得有耐心。”她宽慰道。
“你不急我急啊!”老十四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都知道,自然神清气爽!”
这话说的老十四心里酸哪!
他敛财豢养私兵,冷眼旁观兄弟落马,钱烂烂一一明了,却是默不作声!
为何有的人就可以在背后当大佬,而有些人就要在大佬的局里苦心经营,最终还是大佬棋子一枚?
老十四有些担忧他招的人,是不是一直拿他当猴耍,以此来实现自己的野心?目的?等等等等。
这样想着老十四的心就沉下来了,他用一种晦暗的眼光去穿透钱烂烂白皙的脸。
老十四越是这样急躁,钱烂烂就越喜欢这种驾驭别人的爽快,嘴上便得意地说:“那也没办法啊!”
“故事把握在我的脑中,我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吊着你,哼哼!”
一口傲气的鼻音喷喷,钱烂烂似是被一条不可见的尾巴抬举得高高的,要上天的那种。
老十四浑身暴躁,最受不了钱烂烂这副狂拽的模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后有万人为柱支撑!
“那你别讲了!”
“趁爷我还不是那么好奇的时候及时收住!”
“我不喔,我就讲,我就讲!”钱烂烂吐着舌头,狡黠又鬼灵,高扬之气止不住地沸腾,似是要飞上天作浮云。
讨厌死了!
老十四看着她那嚣张样,气又堵住心口,徒留一双核桃大的眼睛瞪着钱烂烂。
“你知道吗?”钱烂烂又开始吊胃口了。
老十四:我知道你个大头鬼!
她指关节往木板上敲了三敲,“那种砰,砰,砰的声音,我当时脑子里就和你现在脑子里一样……”
“炮!”鼓起塞子,像放屁一样,不,像炸炮一样,她叫了一声。
突然间,她又狂叫了一声:“要炸了!”
表情,动作很到位!
气愤渲染到极度!
她身侧的小药童捂着胸口,跳动的心脏似是在她那一声火“炮”里边给震住了,好像停歇了。
老十四脸色不大好,估计也是被吓着了,钱烂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