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踮起脚尖,借着四爷的肩膀一蹬,总算瞧见了握脚的那人——掌事赌王。
“呼呼!”
在众人的欢呼下,女子的脖颈如仙鹤高仰,藕臂如仙鹤展翅高飞,身姿如飞燕轻盈旋转,举手投足就在那巴掌大的舞台上。
女人臂上的长袖翻飞迷乱,赌王手下的败将看的眼睛都光,他们纷纷将银票撒在空中为掌上的仙子喝彩。
这大概是烂烂第一次见到钱满天飞的场面,不过这些如天花飞坠的票子对主赌场的赌徒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不然大家也不会只盯着美人起舞而不去理会脚下踩的那点银票。
“要是有一天能成为赛槿花脚下之臣,我做鬼也风流。”一个赌徒眼睛直直地看着赌王掌上翻飞的裙角,不自觉地吐露。
身边另一个赌徒眼睛仿佛跑上赌王的手上与裙角一起翻飞,在听了那个赌徒的笑话之后不免大笑,“想要成为赛槿花的脚下之臣就先成为赌王,不是赌王就不要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多情。”
这话的意思是成为赌王的都是癞蛤蟆?
一个赌徒似乎非常不认同,大声说:“谁说的,赛槿花是心甘情愿跳上赌神的手掌的,你们来的迟,没看见她纵身一跃,美得跟鱼儿飞升,谁是癞蛤蟆谁是白天鹅还说不准呢!”
一个赌徒看的掌上跟花一样绽放的舞裙眼睛都花了,“诶,你说赌王什么时候能下台,让我也上去过一把赌王的瘾。”
身边的一个赌徒毫不留情面地打击他,“别想了,赌王背后可是有人的,这三庄的掌事当赌王赌技是其一,其二就是他是三庄的掌事,谁也不能罢了他的职。”
一个小赌徒张着大眼睛问:“你们知道三庄背后的大老板是谁吗?”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小赌徒也张着大眼睛悄声说:“听说是宫里的人。”
又冒出一个尖脑袋,“哦,是哪位爷?”
“……秘密……”
“切。”
“其实啊,这赌王是三庄的主人没错,有经营权和所有权,不过所得的银两还得交大把给宫里那位爷。”
“为什么?”
“你想啊,你狗胆包天在佛祖座下赌钱喝酒泡妞,谁给你的胆子?还不是那位爷罩着你。”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
……
……
看来这个三庄的确是个宝贝,背后牵扯的势力不容小觑,里面人脉蔓延又至广至深,相信除了烂烂,对它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猎物的四面八方都是枪手,。
不如将它收入囊中作为倒向四爷那一方的投名状,岂不是有机会逃离后宅了?
哼!烂烂嘴角一个坏笑,仿佛整个三庄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四爷斜眼一瞧,这猫儿好像看到了鱼儿,小虎牙都漏出来了,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烂烂富察西磨刀声威武,“嘿,富察西,劳烦你再磨一磨你的剑。”
富察西看了一眼四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拔出左侧的一把短剑和右侧的一把长剑,“嚯嚯嚓嚓嚓嚓……”
四爷身边的狗放个屁都能熏死一条街的人,更何况只是轻轻地磨一磨刀子。
虽然桌子上的舞裙还在旋转,台下的人眼睛还留在台上,身体却不自主地挤了挤让开了一条直通赌王的大道。
烂烂直接走在四爷的前面,大摇大摆的,衣服太宽大了完全撑不起气势,众人看着这个肉都没二两的毛头小子一个没忍住都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他们看见走在这个毛头小子背后的两张黑脸,其中一个穿了四开衩的马褂是不凡之人,他们的脸立刻僵了,慢慢的没了笑容。
富察西很想声明一下,他只是看着自家爷的脸黑,不得已才跟着黑的,他完全是屈从在权威之下给前面那个假小子撑场面的。
其实,光是看着这个穿着合身的四开衩马褂,辫子上带着流光玉坠,手上带着象征权势的大扳指,脸上却如被人欠几十万两银子不还的大抠门一样臭的爷,笑也得咽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