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一脸惊愕。
接着,她笑道“你是个男人啊!”
“男人是不能哭的。”
“那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语罢,老十四赤果果的后背遭受猛力一击,整个人不收控制狠栽入河。
冰凉的河水丝毫不亚于那玄铁铸造的利刃,他本就深受马甲虫残毒迫害的身体虚弱,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叫一声还是少的,当钱烂烂像架鸭子一样将他抵在水中,使劲压在他的伤口上逼毒时,疼痛感迅逼的他喊破了嗓子:“啊啊啊啊……”
尖叫中,浓郁纯黑的血水在流动的寒水中如云烟散去,冷汗如毛噙在他脸上。
“钱烂,我要杀了你。”声嘶底里的声音颤抖地吼出来,老十四感觉他要冷成冰块了。
“哼!”
“就你现在这样的,我不拉你上岸你就冻死在这,野兽把你分了也没人知道。”
恶狠狠地吐了几句话,钱烂烂手上的劲使的更猛了,老十四差点没憋出尿和眼泪。
只听见河水哗啦哗啦的声音,老十四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上的酸痛和刺骨渐渐增大,可是,他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喊出来了。
等那人脸色惨白的像剥皮的树枝,身体冷的像冰块时,钱烂烂收了手,将人拖上岸。
体温变化很快,钱烂烂替老十四穿上外衣时,触及他的肌肤,烫的跟烙铁似的。
她淡然吐出俩字:“伤寒。”
随后,她拉了马上前,将烙铁一样烫的人拖了上马,自己蹬脚一跃也上了马。
望着来时那条小路,她感觉今晚又有的忙了。
不过,一想到老十四又要承她多一份人情,干劲就来了,摔下的马鞭子又狠又辣。
“咴咴——”尖厉的马厮声中,粗糙的长草扫过大腿,他们驾过草丛驶过森林的白骨,回马场的路程在缩短。
离主帐开三四米外的地方,钱烂烂紧急勒住了马,“驭——”
大嗓子冲大帐内一喊,随后便鱼跃般跳下了马:“老弟,我回来了。”
闻声,小药童噔噔噔地跳了出来。
“去,把草药择好,洗净。”钱烂烂一边联合小厮拖着老十四下马,一边对小药童吩咐道。
“呼——”
“怎会这般烫!”隔着湿衣服,那扶人的小厮惊叫。
“他摔河里了。”撒谎,钱烂烂脸不红,心不跳,又吩咐道:“把他拉进帐内,用被子捂实,然后去熬点驱寒的汤。”
听言,小厮定了定脚,随即便依钱烂烂所言行事。
账内,老十四被山高的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若是把头也盖住,他大概会喘不过气。
密密麻麻的汗,冷汗布上他冷峻的脸庞,痛苦,灌满他的身体,蛇毒正在慢慢地蔓延。
钱烂烂倒是不急不慢,同样的步骤,她淡定地上手,隔着麻袋抓住了那条昏睡的蛇,捏开它两开的口。
摁住,扣罐子上,蛇毒如清泉曰曰流下,咕噜咕噜地压缩空气。
随后是中和减毒,然后就是装囊注射了。
一两个小时过去,一切工作已准备就绪了。
钱烂烂捧着装血清罐子挪步至于老十四的榻前,一把将一米高的被子掀开。
冷气骤然灌来,老十四哆嗦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钱烂烂模糊地坐在他床前。
“钱烂。”老十四虚弱地叫了一声,眼神迷离,“我是不是要死了,一会冷一会热的。”
想安慰的,钱烂烂这把毒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上去将老十四的手袖撸上。
上次,那俩红红的牙口子已经结痂了,钱烂烂在想着用什么东西把它给抠开。
“外边的,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