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她的身价是胤禛消费不起的价码!
“我不会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安度此生,我有生命,我有灵魂。”
金陵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时代的进步思想,她心中只知此女不凡,今生都将不凡!
但同时她也听出来主子强烈的独立意识,她知道,对于这个不凡的女子,这座金笼子早就形同虚设了。
“奴才说句心里话,贝勒爷他没有玩弄您。”金陵最后再替胤禛呻吟一句,“主子不妨去后厨瞧瞧……”
……瞧瞧贝勒爷的另一面。
后厨?
难道又花了重金购进了……玉食桂炊?
这又有什么好欣赏的,摆上桌来尝尝不就行了,犯得着跑到后厨去么?
烂烂没打着听金陵的话去后厨瞧个究竟,却带着别的目的去了后厨。
她要去那儿找个东西……
甩了金陵,烂烂独自一个人沿着花边小径朝喷香扑鼻的后厨走去,口中不知不觉地满上了口水。
大老远就流口水,重金请来的师傅果然货真价实,不同凡响!
甫一跨进门槛,正吃的狼吞虎咽的奴才们纷纷倒头看过来,其中一个竟然……流鼻涕了。
不,那不是流鼻涕,是喝进嘴里的浓浓的汤水从鼻咽部窜上鼻腔,从鼻孔里跑出来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啪的一声,丢掉手上的骨头,齐刷刷地就跪下来,撅起的屁股似是在垂涎背后的饭菜。
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可能搅了大家吃饭的兴致,烂烂抱歉地说:“起来,你们继续,别管我。”
起了身,向后退几步,他们继而又叼起了还没啃干净的骨头,这种不要吃相的吃法足以说明桌上摆的不是豆腐汤那种没油水的东西。
眼睛一瞟,桌上竟是滑嫩香甜的杏仁豆腐,松软的卤煮火烧,炸酱香醇、面条筋道的炸酱面,还有皮酥肉嫩的北京烤鸭……
嘛呀,这不是她前天在小馆子里点的那桌么?
她当时还说要打包的,事出太急,她追鹦鹉去了,把打包这事抛诸脑后了。
所以,金陵想让她看的就是这事儿,胤禛这富得流油的皇子竟然做了件节约粮食这种富家子弟眼中掉身价的事。
就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话?
她,真的对胤禛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吗?
他,对她竟然心细如?
细心,烂烂难说不动容。
可……没有自由的温柔乡她能安心地沉醉吗?
不要,会溺死人的!!
想开了,烂烂就把她来这的目的提上脑子。
扫了几眼台面,就现一根粗细正合适的铁子,再看看那边沉浸式做南沙饼面坯的刘师傅,没往她这边瞧来。
跟拿自家东西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揣进怀里。
走到门口便又回过头来,将怀里的铁子拿出来和刘师傅打个招呼,“刘师傅,我顺您一根铁子,用完就给您还回来。”
吵吵!
老刘最不喜别人在他做糕点的时候吵吵了,垂着眼皮,头也没抬,甚至不知道是何人与他说话,张嘴就说“拿走拿走。”
意思是:拿着,就走吧。
逐客令!
行吧,少了和他扯皮子,讨价还价一事还轻松了不少!
完了,烂烂又厚颜无耻顺了一火折子。
……
黑云捂住了月儿,夜已黑,小窗儿使劲拍打棂台,风高呼。
夜黑风高,正宜出动!
亮开眼皮,烂烂哆嗦地爬起床,摸黑蹭到了那件软滑的红狐裘。
可惜的是,她已经用剪刀把死结剪开了,披着暖和是暖和,动手动脚的时候容易掉,不利于行动!
想摆了,便不要它了。
烂烂揣着细铁子和火折子,把冷的弓成虾子的腰伸直了,打着牙颤流出门去。
这么冷的天儿,入更之后,守卫们倚着风小的墙角打上了呼噜,怀里还抱着一筒子的箭!
实在是太冷了!
就连这群浑身长着粗毛的蒙男都抵不住,蜷缩成猫球儿不愿活动。
烂烂那直挺挺的腰被冷风一吹,活像从肚子上打了一拳,又弯回了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