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侧头,跟着看了一眼她看的票的日期,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机:“不急,一会儿我订。”
他拎着她往沙上一摁,俯身压下来:“林语惊同学,简述一下我国金融机构体系的结构与职能?”
林语惊瞪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沈倦垂头,隔着睡衣咬了一口她的锁骨:“错了,”他含糊道,“白教你了?重新说。”
林语惊缩了下肩,推他:“我说个屁,我又不学金融。”
沈倦抬头,亲她的唇,最后头靠进她肩窝,闻着小姑娘身上香香的味道,懒洋洋说:“转系吧,你这小脑袋瓜适合给人挖坑,应该学金融。”
林语惊打了个哈欠,他们今天去附近那个小海岛上玩了一天,有点儿累:“我学什么都不耽误我挖坑。”
沈倦笑了一声,头埋在她颈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温热的鼻息弄得她有些痒。
林语惊推开他的脑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侧着身躺在沙里:“沈倦,你别忘了买票。”
沈倦应声:“嗯。”
林语惊半闭着眼:“咱们又得二十个小时,你买个软卧吧,软卧能有多软?”她迷迷糊糊嘟哝,“我家这么有钱,我为什么还要受这个苦?”
“不用二十个小时,”沈倦好笑,哄小孩似的拍了她两下,“睡吧,睡醒了倦爷带你坐飞机。”
林语惊就真睡了。
在沙上睡着,早上醒了人在卧室床上,说着睡醒了带她坐飞机的倦爷正在会客厅打电话,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说话声。
林语惊随手抓了抓头翻身下床,也没洗脸了,歪歪斜斜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打开卧室门走出去。
外面说话声戛然而止。
林语惊打了个哈欠,抬眼。
然后定住。
沈倦没在打电话,他在跟人说话。
这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三个人,此时这人正坐在沙里,手里端着杯咖啡,侧着头,呆滞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林语惊持续着呆,张一半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
沈倦迅反应过来,侧身挡在两人之间,朝她走过来,推进卧室自己跟着进来,回手关门。
林语惊还处于早上刚醒,反应有些迟钝的另类起床气状态里,指指门外,看着他:“你背着我偷男人了?”
沈倦:“……”
“我哥。”沈倦言简意赅,“姑姑家的。”
林语惊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睡得皱巴巴的睡衣和拖鞋,整理了一下思路:“就是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家里人,是这个形象?”
沈倦看着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面不改色道:“你这个形象挺好,可以直接去奥斯卡走红毯。”
林语惊:“……”
林语惊不想再搭理他,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才出了卧室门。
结果会客厅就沈倦一个人,手边餐车里叠着一层层早餐,神秘哥哥不翼而飞。
林语惊走过去,扎了一块土豆沙拉:“你哥哥呢?”
“怕你尴尬,让他走了。”沈倦把三明治推给她,“吃完我们也走。”
林语惊咬着煎蛋抬眸:“唔?”
沈倦懒洋洋靠在沙里:“带你坐飞机。”
林语惊:“……”
一个小时后,林语惊坐在小型飞机里,神情有些麻木。
昨天晚上,沈倦说着“倦爷带你坐飞机”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困了,已经快睡着了,没怎么在意,就以为他是随口骚一下。
她早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随口骚一下。
这个人必须得骚出实际行动来才算完。
封闭的航空仓内,前面是长沙酒柜,隔断后装修成卧室,浴室洗手间应有尽有。
男朋友从一个贫困家庭半工半读的小孩儿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拥有私人飞机的二世祖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林语惊心情复杂。
她回忆了一下林老爷子有没有私人飞机的?
好像没有。
林语惊忽然有一种自己拼爹怎么好像很有可能还不太拼得过她男朋友的感觉。
她正忧郁着,腿上忽然一沉,有个什么东西压上来。
林语惊吓了一跳,垂眸去看,一只猫。
她不认识猫,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这猫长得酷毙了,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只小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