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营,黎煜忍不住委屈兮兮地装可怜:“军医,您对他们可真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喽?”叶兰舟好笑地斜睨他,反问道。
“好是好,但比不上他们。”黎煜撇撇嘴抱怨,心里酸溜溜的。
一听说大牛和远哥儿来了,她放着军务都不商讨了,当即疾驰三百里迎接。这哪是徒孙的待遇啊,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叶兰舟一看黎煜那小表情,绷不住笑了开来:“煜哥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黎煜闷闷不乐,嘴撅得老高
叶兰舟一本正经地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话原意是说凡事都分三六九等,有好有赖,用在此处,虽然不大恰当,但好像又没什么毛病。
黎煜嘴顿时一阵气闷,但他也知道,要不是皇帝下令让她带几个新人用心教导,她才不会带自己来南疆呢。
高太傅位高权重,儿子都送过去了,照样被她打去了太子殿下那边。他能留下,全仗着彭氏一族的面子。
叶兰舟对于黎煜并没有多少亲近爱护之心,一是他年岁大了,不像远哥儿初上战场时才十四岁,又受了那么大的罪,她打心眼里心疼,自然多宠着些。
二是他跟她才刚认识没多久,不像大牛跟着她年数最久,感情最深,又是个傻子,她自然处处照顾爱护。
经过这些天的磨砺,黎煜的体能大大提高,一直赶路到后半夜才歇了一阵,睡上两个时辰,继续赶路。
次日午后,平安顺利地接到远哥儿与大牛。
两人一看叶兰舟快马来到,乐得跟什么似的,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齐齐跪地磕头请安。
“师祖!”
“夫人!”
叶兰舟骑在马上,皱眉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我爹。”
“我娘。”
叶兰舟:“……”
这年头做爹娘的都这么狠心的吗?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起来吧,你们既然来了,我也不好把你们赶回去,往后可要听令行事,绝不可擅自行动。”
远哥儿吃过擅自行动的大亏,就是让他向天借胆,他也不敢胡来。大牛傻愣愣的,一向没什么主见,对叶兰舟唯命是从。
朝廷增兵派往前线,都是就近抽调地方军队,西路军距此七百里之遥,可见东黎的兵力几乎已到了极限,实在没办法增调更多人马。
远哥儿和大牛一左一右,落后叶兰舟一个马头的距离,黎煜眼睛瞪得老大,却只能不甘不愿地走在远哥儿另一侧。
“师祖,徒孙好想您啊!一想到要尽快见到您,我就浑然不觉得累,这一路我都是快马赶过来的!”远哥儿笑嘻嘻地撒娇,骑在马上还不老实,去扯叶兰舟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