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想到叶兰舟在北境受伤那一回,远哥儿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快马赶过去接叶兰舟。
穆清淮也担心得不行,吩咐底下人守好大营,他也跟了过去。
叶兰舟已经被送到大营前沿,正被士兵用担架抬着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赶。
大牛率先赶到,把叶兰舟背在自己身上,用布条捆好,然后快马往回赶。
远哥儿等人前后脚赶到,见状顾不得多问,连忙随之掉头。
回到营帐附近,大牛下了马,背着叶兰舟快步跑回她的营帐,把她解下来放到床上,然后就去解绷带查看她的伤势。
叶兰舟睁开眼睛,装出虚弱的语气说道:“我已包扎好伤处,不必解开。”
大牛只会一些简单的包扎缝合等,还是叶兰舟手把手教的,听了她的话,就没再查看伤口。
“军医,您怎么伤得这样重?”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叶兰舟咳咳了两声,装得像模像样的,“你出去吧,在外头守着,别让人打扰我养伤。”
“是。”大牛红着眼睛,听话地走到帐外守着。
穆清淮、远哥儿、初八、黎煜赶到,正要进去,大牛拦住他们,说叶兰舟吩咐过,不让人打扰她养伤。
远哥儿急得直抹眼泪:“大牛哥,你让我进去看一眼,我就看一眼!”
大牛没好气地责骂:“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你还说军医是故意被南楚抓走的,还保证她不会受伤!”
他嗓门洪亮,粗声粗气地呵斥,叶兰舟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啧,远哥儿有长进啊!
远哥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以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师祖!我该死!”
说着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脸上,扑通一声跪下了,朝着营帐磕了三个响头:“都是我害了师祖!”
叶兰舟一听,这不对劲啊,顿时不淡定了,操着一把虚弱的嗓音喊道:“是远哥儿吗?你进来。”
远哥儿抹了把泪,连滚带爬地跑进营帐,跑到床前跪下,又要磕头。
“别哭了,我没事。”叶兰舟坐起身,赞许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
远哥儿一愣,眼里含着泪,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一脸懵逼地问:“师祖,您……”
叶兰舟竖起食指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装的。”
“啊?为什么?”
“你傻啊,我跑到南楚大营,把小皇帝拿捏一通,我要是毫无伤地回来,旁人会怎么说?你忘啦,我们神仙是要遵守天条的,要是给凡人知道身份,犯了天条,那可是要挨天雷的!”
远哥儿一哆嗦,恍然大悟,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师祖您不会有事的。区区南楚小皇帝,怎么可能伤得了您!我就知道,您跟着南楚小皇帝走,一定有您的目的。”
“你知道就好,可别说出去哈。一会儿你出去了,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受的都是皮外伤,就是流血多了点儿,养几天就好,知道么?”
远哥儿用力点头:“是是是,徒孙谨遵师祖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