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的答卷拆完了。
毫无意外,九篇经义答题分别占据前九名的苏阳,排在第一位。
众人惊诧一阵过后,便开始准备拆第二场考试的答卷。
监考官、内外帘官忙着做前期准备工作之际,主考官许延良,再次命人取来苏阳的学籍,仔细看了起来。
没错啊,苏阳只是一个小小的附生而已,缴纳了足足3oo两白银,才得到一个参加乡试的名额。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厉害起来了呢?
不可思议!
钦差凑在旁边,也看了苏阳的学籍,他在沉吟一番后,认真分析道:
“据本官看来,这位名叫苏阳的学子,在院试结束后,一定聘请了名师加以指点,不然他的经义水平不可能突飞猛进!”
许延良点头表示赞同: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不过,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下官估计,他还是中不了举!”
钦差好奇:“何以见得?”
许延良答道:
“乡试第二场,主要考的是诗赋。苏阳虽然在经义上拿了個第一,但第二场估计就不行了。”
“下官曾看过他院试时的答卷,可以看出,此子诗才平平,甚至还不如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他聘请了名师,但诗才这个东西,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提升,这东西讲究天赋。”
钦差闻言点点头,叹道:
“苏阳的经义的确不错,颇有状元之才,可惜……诗才若果真如此不堪的话,终究还是不能成材!”
这时,待拆的朱卷已准备好。
许延良不再讨论苏阳的问题,嘴角含笑,将排在第一名的律诗,与排在第一名的词,分别取了出来,双手递送给钦差:
“钦差大人,在这场乡试中,居然出了两堪称千古名篇的诗词,还请钦差大人过目。”
“哦?”
钦差闻言有些吃惊,他知道许延良是翰林院的博士,学富五车,所以从许延良口中蹦出“千古名篇”这个词,颇让他有些吃惊。
钦差不敢怠慢,接过后便念道: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嘶……”钦差在念完这诗后,狠狠吸了口气,顾不得七老八十了,居然开心地跳了起来,带动衣服与花白的胡须也跟着乱抖:
“好诗!好诗!果然是千古名篇,尤其这最后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大晋居然出了这么一位诗圣,不错,很不错……”
见钦差大人乐开了花,主考官、监考官、内外帘官等,也都觉得与有荣焉,因为他们也将随着此诗流传千古。
这可是青史留名啊!
谁心里不激动?
钦差高兴一阵过后,又开始诵读排在第一名的词:
“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诵读完后,钦差顿觉神清气爽,交口赞道:“好词,好词啊,不错!此词颇有大家风范!“本官决定了。”
钦差兴致高昂,看着主考官及众人,郑重的说:
“能做出《望岳》与《菩萨蛮》的学子,乃我朝栋梁,不管他们的经义、策论如何,本官都要向陛下保举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