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淵的目光划過莫清嵐,落在蘭淆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一字一頓道:「好……那算我失言。」
「我向這位蘭公子,致歉。」
這句話落,姜行淵鬆手,精緻鏤空的玉球落在地上,碰上石子,剎時破碎。
他轉身,沒有半分停留,大步離開。
跟在他身後的尉遲於飛見狀,覺得自己獨自待在這裡並不妥,也很快跟上去,與姜行淵一道走了。
洪玄怔然,眉頭輕皺看向地上的東西。
這是此前主人送給他的。
他道,「主人,可需我去找堂主解釋一下此事?」
目光落在地上的玉球上,莫清嵐的聲音靜道,「越說,他便越控制不住情緒,自小就是這樣,無妨,之後我會親自去解釋。」
從小看到大,洪玄亦了解姜行淵的脾性,思來也是,便頷。
「如此意氣用事。」命長蘇淡淡道:「怎堪大任。」
莫清嵐隨聲看過去,「不可非議他人。」
命長蘇一頓,唇角不覺露出幾分笑色,又立刻壓下,闔唇,頷,動作流暢。
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沈向晚胸口急劇起伏。
他自然知道師兄喜歡的是男子,但卻從未想過,除去泠光之外,竟有人捷足先登,將他放在心尖不敢輕易觸碰的師兄如此玷污。
臉色沉鬱,沈向晚心情比起姜行淵好不到哪裡去,但比起姜行淵,再世一次,他素來能忍,很快就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上前臉上撐起幾份勉強的笑容,「師兄。」
莫清嵐一頓,看向他,隨後視線卻落在沈向晚手中的冰劍上。
在沈向晚手中的劍體透明,與命長蘇的白冰劍極為相像。
沈向晚發覺他的注視,一愣,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在冬體峰修煉所得,似乎是千年冰晶所化,威力不俗。」
氣運之子,不論去哪裡,都能得到幾分機緣,果不其然。
莫清嵐早有所料地笑了笑。
卻在此時洪玄忽然發出一道詫異的聲音,立刻上前,凝眉道,「這似乎是尊上白冰劍的蟬蛻體。」
沈向晚的手中劍頓時變得極其沉重,唇角牽強道:「……什麼?」
——這都能和命長蘇扯上關係?
沈向晚腦袋一片混亂,但在混亂中又忽然想到。
有這個蘭淆,師兄這一世似乎對泠光沒有產生其他感情……應該也還好?
莫清嵐抬眉。洪玄看著冰劍若有所思,繼續道:「白冰劍百年便會蛻體一次,以求劍體純粹,自誕生以來,它一共蛻過三次,都被存放在琉璃宮,其中有一隻在一百多年前就不見了,沒想到竟是跑到了冬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