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自请下堂
6汐颜这两天也没闲着，她先是将莲锦楼里的香膏胭脂水粉都买了一遍，确定他家的东西虽然用料丰厚，但这股花香味有点过份清淡，导致于如果顾客想要充沛香味，就只能大量的购买。
但他们家的东西又偏偏有着伤人肌肤的一味药材，大量使用，又会损伤肌理。
夏月璃就是吃了这个亏。
否则简单的花粉过敏，远不至于会起这么多红疹。
“我素日里只听说莲锦楼的香膏千金难求，却不知他们家原本为了挣钱这般丧心病狂。”
徐娘啧啧唏嘘。
6汐颜让徐娘替她留意着皇城里有多少姑娘用过莲锦楼的香膏出了事，她突然想到如果想招揽顾客，或许先把她们被毁了的脸治好会是很好的办法。
徐娘记下了。
6汐颜回摄政王府时，秦衍正在窗前坐着，檀香袅袅，骨节分明的手翻着一本古书。
“王爷怎么在这里？”6汐颜不解，“郡主的伤不是还没好全？”
“嗯。”
很冷淡的语气。
6汐颜搞不懂。
毕竟除却新婚之夜睡在这里之外，在夏月璃受伤的这段时间里，秦衍很少踏足醉梨苑，她想应该是去陪夏月璃了。
今天他却突然出现——
6汐颜迟疑问：“那，可是郡主的脸又出了什么问题？”
秦衍大慈悲地看了她一眼：“话这么多，可是想见识见识本王的勇猛？”
“……”
满嘴跑火车。
比不过，比不过。
6汐颜只能认命地开始打地铺。
熄了灯，躺在地上的6汐颜又睡不着，明天就是夏将军的忌日，夏月璃现在必定脆弱难过，所以秦衍该去陪着夏月璃才对啊，为什么却来了她这里？
第二天天方破晓，6汐颜就被秦衍给叫了起来：“随本王一同去夏将军的陵寝。”
“啊？哦。”
哈欠连天的6汐颜认命爬起来装扮，后始终谨小慎微地跟在秦衍身侧。
但等到上马车时——
秦衍毫不犹豫拒绝了一身缟素如小白花虚弱脆弱的夏月璃：“本王和侧妃同乘。”
下一瞬，6汐颜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道怨毒的视线给捅了个对穿。
好在夏月璃没纠缠就转身去和大长公主同乘。
天际阴沉，黑云压城。
昔日奢繁嬉闹的街市难得安静，马车颠簸许久后停下，6汐颜掀开车帘，看到那山头上竟密密麻麻都是墓碑。
天地苍凉。
风过响起阵阵哀歌。
秦衍陪在夏月璃身侧，一同登上了那长长的台阶。
遥遥可见，一双璧人。
“这里埋葬着的是夏家军十万将士。”在6汐颜身边站立着的，沉默很久的大长公主突然开口说，“他们其中年纪最长的夏将军去世时年仅三十七，最小的不过十一。这些人里有郡主的父兄亲族，亦有摄政王的恩师和挚友。”
虽然惊讶于大长公主居然会主动跟她说这些，但6汐颜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将军保社稷护疆土，马革裹尸，英魂不灭。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跪——”
随着一声冗长沉重的像是能传至天际的呼声响起，原本跟在秦衍和夏月璃两侧的朝臣，一同虔诚屈膝拜倒。
“月璃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家亏欠她的。”大长公主又冷道，“无论是摄政王妃的名分，还是摄政王的真心。6汐颜，如果你还有半分羞耻之心，就该自请下堂，彻底消失在摄政王的世界里。”
6汐颜被噎住。
这个道德绑架太重了，她一时难以招架。
而就在这时——秦煜辰突然出现，挡在了6汐颜面前：“大长公主这话说的未免可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