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不接这个话茬,说:“来都来了,帮我涂个药膏?”
“什么药膏?”
“医生给开的,让每天涂,可能活血化瘀的吧。自己涂着费劲,找不到地方。”
时芷看了看茶几,又转头看沙发,视线里没搜寻到能被称为药膏的物品:“药膏呢?”
“在卧室。”
傅西泠起身,时芷放下手里的水果叉,跟着他往卧室走。
主卧窗帘没拉开,阻隔掉外面所有阳光,一片暗沉沉。
他按亮床头灯,把药膏递过来,脱掉短袖衬衫,只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背对时芷站着:“还有淤青么?”
毕竟已经是十天前的伤了,被砸伤的部位瘀血已经消了不少。
右肩现在是青黄色的,一大片,还有部分被衣服挡着,看不见。
时芷用她手里的那管药膏,碰了碰傅西泠的背:“脱衣服。”
傅西泠单手把工字背心也掀掉了,丢在床上。
那片青黄色,从右肩一直蔓延到脊椎线。
时芷用食指指尖沾了一截药膏,涂上去,指腹轻轻抚过斜方肌,认认真真,严格按照说明书上写的“均匀涂于患处”。
和私人医生的手法太不一样了,不是那种以药膏渗透为目的的按揉。
太轻了。
像有
人在用羽毛一下下,直往心脏上刮。
傅西泠渐渐反应过来。
他转身,握住时芷的手腕,笑着:“挺记仇,还记着琴弓的那事呢?”
时芷不答,看着他,把手上残留的药膏,涂在他身上,一下,两下,二下。。。。。。
动作特别故意,就是在撩他。
当初装修时,床头灯没想着以照明为主,更像是氛围灯的作用,光线是昏昏的。
也不怪灯光。
这种近距离对视,还有肢体接触,他们谁都不太能克制得住。
傅西泠用了点力道,按着时芷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
自己则动作利落地从旁边勾了把椅子过来,坐她对面。
他始终握着时芷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拉近。
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像是开启了某段回忆。
时芷看着傅西泠的眼睛,问:“傅西泠,你那天为什么帮我挡椅子?”
“还以为你要忍到什么时候才问呢。”
傅西泠的回答逻辑很简单,说,也不为什么,情况那么突然,换了谁也不可能差劲到冒着身边女生受伤的风险,只顾着自己躲开。
“那太没品了。”
时芷对此不做评价,也不纠结,像在走流程,听完就继续问她的下一个问题:“玫瑰真是随便买的?”
“真是。”
傅西泠甚至举了二根手指发誓:“商贩不容易,支持一下。”
时芷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工作的事情你有没有帮忙?”
“没有。”
所有的对话过程中,他们始终是四目相对,那种感觉,像克制良久后的蓄势待发。
问题都问完了,时芷不再说话,眼里映出暖黄色的灯光。
傅西泠了然地问:“可以亲了?”
都不等听到回答,已经拉着她的手按到胸前,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扶上她的后颈。
偏头,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