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怒目一瞪,张嘴呼出一口气,蛇头对着小道,风驰电掣地从小二十米的高空坠落下来,度之快,难以形容。
“李兄!”
“轰!”
这下是真的有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得一清二楚。蛇头坠地处尘土飞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我停下脚步,转身伫立。刚才所见也就是两三秒的事儿,李思诚正要迈向小道,被坠落的蟒头击中,不知道是死是活。
灰尘散去,先看到了巨蟒硕大的头颅,瞳孔微缩,凶意流露。
接着是挡在蟒嘴下的瑞宁,右手架着刀,左臂竖直地支撑着刀背,所站的地方有个缓坑,腿有一小半陷在里面,也不知是否还健全。
最后是瑞宁身旁的李思诚,双手摊开仰面躺着,眼镜掉在一边。
他伸手划拉两下,碰到眼镜后,一把抓在手里。双脚蹬几下地,往后蹭蹭身子,单手撑地侧着站起来,掉头跑向我,边跑边戴上了眼镜。
我转身继续跑起来,头一直向斜后方扭着,观察情况。
巨蟒的眼睛滴溜一下转过来,而后头朝上一抬,向这边追起。
瑞宁及时地出现在巨蟒前面,腾空一跃,又是一刀抵了上去。此时的他左腿自膝盖往下已经没有了,另一条腿在中间的位置还连着几根木条。
巨蟒被这么一挡,慢了下来,极其愤怒地把眼睛瞪到极限,瞳孔几乎竖成了一道缝,头往后一撤,向前弹出。身子不断碰撞着如同金属的栅栏,轻微地减缓了些度。
瑞宁一落地即刻跃起,再次挡住了过来的蟒头。巨蟒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攻击,它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抵挡。
这样反反复复四五次,它已是体无完肤。右腿下半段也没有了,左胳膊小臂为刀背所震,从中间断开。右胳膊肘的木条出来大半,支在外边,好几片纸全耷拉下来。右手绕着刀柄的木条只剩下几根,将要无法持刀。
我们到了拐弯处,朝着向下的土坡跑去,只觉后面一阵微风划过,我再次扭过头,心中一片哀痛。巨蟒顶着手彻底作废刀不知掉在何处的瑞宁,向北边飞去。
寂静无声,只看到一丝尘埃,蟒头扎在地上,不见下边的纸人。
我加快度,窜到最前面,去给大家开栅栏门。心里很难过,十分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瑞宁走了,虽然没有过任何交流,可是真切的救过我一命。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比之前的都大很多,我一个跨步,来到栅栏门边,用手把住栅栏稳好身子。阿明直接扑倒在地,向我这边滚过来。李思诚急中生智,闪身在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只有子淮被吹倒,左褡裢挂在一颗矮树的树枝上。
狂风过后,蟒头出现在子淮近前,然后以极快的度射出,子淮大惊失色,从腰间一摘褡裢扑向一边,勉强躲过了攻击。
我跳过栅栏,迅打开门,招呼大家进来。
阿明起身一跳钻进门内,李思诚从树后几个跨步跃了过来。子淮跑了两步,又返回身,奔向挂在树枝上的褡裢。
“别要了!”我焦躁地冲他大喊,这他妈生死关头,还要去取那玩意儿,天亮取不行么。
子淮到树边取下褡裢,匆促转身,向这边过来。他看着脚下的土坡路,没有现,巨蟒已经立在下坡处,头在半空看着他,后半截身子在刚才挂着褡裢那颗树的不远处。
“子淮!”阿明从我身边“呼”的一下窜出,跨着大步冲向他。
子淮闻言一愣,扭头看向右侧,蟒头狰狞地扎了下来。
“啊!!!”
“阿明!”
九鼎一丝之际,阿明跃到他身前,推着他扑向后边,巨蟒从阿明的身上擦过,撞在靠上坡一些的位置。
我急忙赶过去,忍着冰冷的刺痛穿过蛇身,到他们旁边。看阿明趴在子淮身上没有动静,心里惊惧。
一把扶起他,背在背上,使出吃奶劲儿穿过已经开始移动的蛇身,忍着寒意跑进栅栏门,又随李思诚即往香樟树而去。
我一走,子淮立即撑起来,手里拿着褡裢和阿明的铁笔,跟在身后,随我一起穿过蛇身,跑进门内。
巨蟒转过身,我们已经到了门边,它看着我们进门,摆了摆头,从栅栏上空探过来。一过栅栏的平面,就好似在空中受到了莫大阻力,极其缓慢地向前拧着,却是基本没动,那神态看着极其吃力。
“香樟树的力量挡住了它,我们要尽快到树下。”李思诚边快步疾走边对我说道。
栅栏门进去后,从养着一些家畜的小院和一个放木材的库房中间穿过,途经一方平台,路过上“艾娃”的小石阶,在往前下几级阶梯就到了香樟树。因为这一段全是石块路,很滑,也不宽,所以只能前后相跟着快步行走。
到了地方,把阿明从后背放下,靠在树上。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眯着眼,喘着粗气,心如刀割,火烧眉毛一般,急切万分。
“喂!你怎么样?我叫医生!”我问着阿明,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2o。解锁一看屏幕,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