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相信自己的兄弟不会杀他,直到身份的最后一刻才醒悟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叶鼎之遥遥看了远处的明德帝一眼,“但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可我觉得叶教主,在犯一个更大的错误。”齐天尘看着叶鼎之。
叶鼎之笑了笑:“或许吧,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师职责在身,必是要拦我了,那么便请动手吧。”
“台下数千军士,二十位天境高手也拦不住你,齐某不才,自认没有这个能力。”齐天尘摇了摇头。
叶鼎之回道:“那国师是想如何?”
“我们道家讲究五行,金木水火土,各有遁法,齐某不才,在清风道人座下,五行遁法皆不擅长,却唯独擅长一个嘴遁,能言善道,喜好吹牛,所以被派来天启城做了国师。所以打架打不过,我想和叶教主说几句。”齐天尘缓缓道。
叶鼎之素来听说国师齐天尘高深莫测,神鬼难辨,可这句话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摇头道:“我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能不能听我说几句。我想劝劝你。”齐天尘直接道。
“不能。”叶鼎之回答得也很直接。
齐天尘却还是说了:“叶将军生前爱民如此,当初的他有能力起兵变,但最终仍不愿见天启城陷入战火,所以才没有反抗。”
“但我和我父亲不一样。”叶鼎之回道。
“但你的父亲一定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复仇。”齐天尘轻叹一声。
叶鼎之点了点头:“我明白。太安帝已经死了,青王也被这位新皇帝给软禁了。父亲的仇本就没什么可报的了,而且如国师所言,我明白父亲不希望我这样。”
齐天尘面露欣喜之色:“看来叶教主并非是冥顽不灵之人,没想到我寥寥几言,你就已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叶教主愿意退此一步,免此北离一遭祸事,齐某不胜感激。”
叶鼎之叹了口气:“国师,此行我来,不是报父亲的仇。”
齐天尘一愣:“那是……”
“国师常住钦天监,观国运,知天下,对于世上这些凡俗之事,不了解也是应当的。”叶鼎之往前踏出一步,“我来此,是为了自己的仇。”
“什么仇?”
“夺妻之仇。”
齐天尘一惊,转头看向明德帝。
明德帝神色阴冷:“宣妃早就嫁入孤的景玉王府,是你将她拐骗离开,怎是孤夺的!”
瑾宣护在明德帝的身旁,一身紫衣蟒袍之中真气流转,随时准备拼力一搏,他曾见过自己的师父入半步神游,三掌之内杀逍遥天境,也曾见过南宫春水自压半境,打得自己的师父抬不起头来,在他看来,面前的叶鼎之,虽然仍旧不如当日南宫春水带来的压迫强,却也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的师父了。
他一定打不过叶鼎之。
唯一的希望便是齐天尘了。
谁也不知道国师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皇帝换了几个了,国师却依然还是那一个,曾经学堂李先生傲视天启,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唯独对国师齐天尘,能有几分敬意。有人能传言,国师齐天尘,早就踏入了神游玄境的门槛,只等有一天,乘云化龙,一步登仙。
齐天尘果真向前踏了一步,青云台上,刮过一阵清风。
“叶教主,夺妻之仇,不能不报。”齐天尘忽然说了一句。
明德帝一惊,瑾宣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叶鼎之面不改色:“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