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从外间进来,慌忙跪在床边,紧张的看她。
萧玉琢摊开被簪子扎伤的手,“没事,一点小伤。”
菊香连忙从怀中摸出银针,为她止血包扎。她忐忑的一直不敢抬头看向萧玉琢。
“你怕什么?”萧玉琢笑了笑,“是我将你们派到别处,唯恐烧尾宴出了篓子,自己却大意了,不怪你们。”
菊香嗯了一声,却明显带了鼻音。
“哭了?”萧玉琢有些惊讶,“我以为第一个哭的会是梅香呢?”
菊香平日里不苟言笑,也不似梅香那般活泼爱开玩笑,沉稳出她的年纪。
“若不是郎君来的及时……”菊香咬着下唇,将下唇都咬的苍白无色。
萧玉琢点点头,“说也奇怪,他不在前厅招待宾客,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
菊香摇头不知,为她包好了手,又行针将梅香唤醒。
梅香愣怔了好久,才恍惚弄明白她晕倒的这段时间,惊心动魄的生了什么。
她脸色苍白的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萧玉琢重换好了衣服,又要出门,她还愣愣的,没有回魂。
“郡主不必去了,郎君必会安排人替郡主送女宾。”梅香战战兢兢的说。
萧玉琢缓缓摇头,“阿娘交代了,这烧尾宴甚是重要,还是我亲力亲为的好。”
景延年能派谁替她送客?无论派谁,都会显得她这主母没用。更会让人因她而揣度萧家。
萧玉琢来到花厅的时候,舅母杨氏已然喝高,拉着跪在她身后布菜的王氏,媳妇儿长,媳妇儿短……
她刚封了五品的诰命,景延年不为母亲请封,却单单为这个舅母请封,可见景延年对她的态度。
想要巴结景延年的大有人在,杨氏不知礼,也少不了人阿谀奉承。
萧玉琢迈步进门,气氛实在尴尬。
“瞧着吧,寿昌郡主若还能忍下这口气,不动鞭子,我干了一壶酒!”
“呸,一壶酒算什么?她若能忍了这口气,我一口吞了这箸头春。”
箸头春乃是炸鹌鹑,肉质细嫩,酥香脆鲜,焦香扑鼻,味道极佳。经萧玉琢和庖厨商量改良之后的箸头春摆盘之后更是鲜亮诱人。
细嚼慢咽甚有滋味,一口吞了可不容易。
众人喝了酒后,都有些神情亢奋的看着萧玉琢,准备近距离看看这寿昌郡主是如何鞭打长辈的。
有些好事儿的甚至盘算着,明日好叫自家夫君参奏萧家个教女不严,纵容萧家女鞭打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