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岫玉迟疑片刻,道:会不会是。。。。。。。。。大娘子?
“不清楚。”兰鸢山看着方岫玉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又说:“算了,别想了。”
他道:“看到时候衙门怎么查吧,咱们现在瞎猜也猜不出什么。”
“而且如果真的是大娘子,我不信方且深不知道,那到时候就更难办了。”
毕竟如果方且深作为扬州知府,若和西域有勾结,那方且深背后的势力有多深,兰鸢山都不敢想。
若只是误会还好,如果方且深真的敢做出勾结外邦的事情,到时候按律当诛九族,兰鸢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方岫玉一命。
越想越心惊,兰鸢山干脆不再去想,专心想回京之后要如何与方岫玉成亲,尽量将方岫玉纳入自己保护的羽翼之中。
但好恰不巧,兰鸢山前脚才跟着皇帝回到京城,后脚皇帝便病重。
兰鸢山尚还未向皇帝求一道大婚的旨意,皇帝便不省人事,昏迷之前命令太子监国。
太子新官上任三把火,监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了兰鸢瑛的兵权。
他不敢马上动兰鸢山,怕引起朝堂上武将的不满,只能先拿兰鸢瑛开刀,给兰鸢瑛扣了一道纵容手下在闹市纵马的罪名,表面上命令兰鸢瑛着手整治,背地里却削了好几个兰鸢瑛左膀右臂的官职,让兰鸢瑛做了光杆司令。
兰鸢瑛气的在公主府摔了好几套名贵的花瓶,恼火不已,但又不敢公然反对太子,只能来找兰鸢山:
“四哥哥!”
兰鸢瑛一见兰鸢山就不复在外人面前冷硬的姿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哭:
“太子哥哥他怎么这样啊!”
兰鸢山:“。。。。。。。。”
他正在教方岫玉射箭,方岫玉力气很大,拉最重的弓也轻轻松松的,就是准头有点差,还需要反复练习。
见兰鸢瑛来了,兰鸢山松开握着方岫玉的手,擦着汗走到兰鸢瑛的身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他削了你多少兵权?”
“快一半了。”兰鸢瑛被气哭,咬牙切齿道:“王八蛋,他最好别让我找到把柄,否则本公主非弄死他不可!”
“小六,你不觉得事情很不对吗?”兰鸢山看他一眼,指腹细细摩挲着手中的扇子,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
“父皇虽然年老,但身体很好,怎么会忽然病倒?”
“是吧是吧。”兰鸢瑛被兰鸢山一提醒,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会不会是那个皇后。。。。。。。。。?”
“皇后出身宣氏,祖父宣为德曾是三朝元老,声势煊赫,学生遍布朝堂,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父皇立宣氏为后的根本原因。但最近十几年来,宣氏一族出现不少贪腐之辈,这些朝廷蛀虫落网后宣氏元气大伤,逐渐没落。而宣为德死后的二十多年里,其学生也逐渐年老,不再身负重职,退出朝堂,宣氏一族独木难支,迫切想要谋出一条新的出路。”
“而我母妃家便不同了。”
兰鸢山把大多数杯子摆到了自己那一侧,“我母妃蒋氏年轻时便跟随父皇征战沙场,蒋氏一族也出了好几个将才,如今蒋氏逐渐势大,朝堂势力倾斜,父皇深谙制衡之道,不愿蒋氏坐大,所以开始疏远我母妃,同时将丞相的嫡双,也就是我的前未婚妻许配给了太子。”
“。。。。。。原来如此。”兰鸢瑛恍然大悟,嘀咕道:“我还以为父皇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把你的未婚妻许配给太子。”
兰鸢山摇头:“如今太子有丞相相助,背后基本都是信仰立嫡立长的文官集团在支持。而我手上有重兵,又有蒋家做靠山,要反随时可以反,太子估计每天都为这个愁的睡不着觉,生怕我哪一天就把他杀了,他母后与他同气连枝,自然也会想方设法地帮太子达成监国的目的。”
“哈。”兰鸢瑛并不觉得兰鸢山这话自大或者说是狂妄,恰恰相反,她也觉得兰鸢山的话说的挺对的:
“但是太子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要是真能坐稳皇帝的位置,那我觉得我也能搞个女帝来当当。”
兰鸢山闻言笑:“若你想,四哥倒是真可以帮你一把。大周开国的太祖皇帝便是女帝,如今大周绵延五百七十年,也出过三任女帝了。”
“算了算了。”兰鸢瑛摆手道:“当皇帝免不了要疑心这疑心那,勾心斗角皇家无情,我还是更愿意领兵打仗,看遍着天下的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
兰鸢山笑着喝了一杯茶,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放下茶盏,转身看向兰鸢瑛,一字一句,似乎是在字斟句酌,但说出的话却很并不虚浮,而是透着隐隐的野心:
“这太子已经削了你的兵权,怕是不久,也要把注意打到我头上来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兰鸢瑛迟疑了一下:“是。四哥,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自然。”兰鸢山转过头,看向还在努力练习射箭的方岫玉,半晌又低低笑道:
“所以太子的监国之位,还是。。。。。。不要让他坐太久为好。”,,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