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担心,偶尔就小声提醒几句。
但是很快,岑缺的脸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不再清明。
杯子里的酒已经所剩不多,叶勉干脆给他换了真正的饮料。
傅唯一笑着跟岑缺说:“你看叶勉,怎么什么事儿都管?他怎么那么爱操心?”
岑缺仰头看着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叶勉,又看着对方把饮料放在自己面前,带着笑意跟傅唯一说:“他人很好。”
傅唯一靠着陶瑾笑:“好吗?他哪儿好?”
叶勉对于他们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感到有点儿不自在,但又有点儿期待岑缺会怎么说。
都说酒后吐真言,岑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对任何话题都没有招架的能力。
岑缺像是被问住了,扭头盯着叶勉看。
叶勉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笑着说:“怎么?我这人这么不能描述吗?”
“哪儿都好。”岑缺说这话的时候,语很慢,像是每一个字都深思熟虑之后才出口,“对别人也好。”
“他对谁好了?”傅唯一托着下巴看热闹似的看着对面的俩人,“他对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好。”
这话说得叶勉哭笑不得:“傅唯一,不带这样的,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你别跟我拉关系,我男朋友还在呢!”傅唯一笑得一脸邪恶,问岑缺:“他怎么对你?”
岑缺靠在椅背上一直看着叶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对我好。”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对我好”三个字,似乎比千言万语藏着的情绪都要多。
傅唯一观察着那两人对视的眼神,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问岑缺:“你喜欢他吗?”
岑缺笑了,没说话。
他双手捧起面前的饮料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们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岑缺,有些羞赧,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孩。
傅唯一站起来,说自己要去洗手间,陶瑾担心他喝了酒一个人出什么问题,要陪着他,结果傅唯一指了指叶勉:“你跟我去。”
叶勉一惊:“啊?”
陶瑾看出来他是有话要跟叶勉说,笑着点头:“行,我在这儿照顾你哥。”
岑缺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听力都还是迟钝,他歪着头看那两人离开,直到人家都下楼了,他还没收回视线。
陶瑾对岑缺说:“小越跟我说,他挺害怕你的。”
说这话的同时,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对此毫无察觉的岑缺疑惑地问:“为什么?”
陶瑾笑着说:“他怕你生他的气,怕了二十年。”
岑缺突然愣住了,眼睛垂下来看着杯子,停顿了一会儿,他说:“小越……”
他轻缓地吐出傅修越的名字,那感觉像是突然回到了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