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怀疑岑缺其实有洁癖,不然怎么到哪儿都先洗澡,平时也不轻易在别人的地方坐。
但其实他不知道,岑缺并非因为洁癖才这样,过去多年来总是脏兮兮的,让他隐约对自己产生了厌恶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土,都是泥,哪怕明知道现在每天穿着干净的衣服走在干净的街道工作环境也格外干净,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他怕弄脏了人家的房间。
叶勉看着他去洗澡了,自己坐在那儿听着隔壁的动静。
“平时你在他家,他们也这样?”岑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隔壁还没安静下来,叶勉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岑缺一边擦头一边轻声“嗯”了一下。
“……那你就这么受着?”
岑缺转过去背对他,不说话。
叶勉恨不得找东西堵住耳朵,实在受不了了,抬手挥拳,捶了两下墙。
隔壁似乎是听见了,叫声暂停几秒,然后叶勉就听到了傅唯一的笑声。
“得意什么呢?”叶勉嗤笑,“臭显摆。”
岑缺低头擦头,偷偷笑了。
因为隔壁那两人的“入住仪式”持续时间有点儿久,他们四个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叶勉饿了,揉着肚子走在一边,嫌弃地瞥了一眼拉着岑缺不知道在絮叨什么的傅唯一。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傅唯一说?”叶勉走到陶瑾旁边,小声问。
陶瑾看了他一眼:“等机会。”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说,”叶勉焦虑地说,“就你俩这样,也就岑缺能忍你们。”
陶瑾打量了一下叶勉,笑了:“羡慕?”
“……那倒没有。”
真的没有吗?
叶勉都不敢想。
四个人去山庄的餐厅吃饭,午餐是自助,岑缺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陶瑾把他们的房卡递过去,然后就被引导着进了餐厅。
岑缺没来过自助餐厅,小时候他离开家之前,还没有这种。
“我们先去找个位置,然后轮流拿菜吧。”陶瑾说。
“哎,这儿的三文鱼好像不错!”傅唯一盯上了三文鱼,不管不顾地先拿了一盘。
岑缺到处张望着,这里人很多,菜很多,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小盘子,盘子里放得满满当当。
他们四个找了个位置先坐下,陶瑾问:“你们先去?”
他这话是对叶勉跟岑缺说的。
岑缺想谦让一下来着,结果被旁边的叶勉直接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