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生气,明明很愤怒,可,他,这么可爱啊……
顾若白的酒量他比谁都清楚,两瓶易拉罐都能灌得他跪地喊爸爸,现在看这样子,估计是喝到能喊祖宗的量了。
想毁天灭地的愤怒就这么卡在了半中央,就像是拳打棉花毫无回应,卡的他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沈知忧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不想跟一个醉鬼较真,不想把那句承认当真,视线越过他看向屋里,章远正抱着个绿色的酒瓶子喊爱妃。
满头的黑线滑落,看样子今天,是两个人都动不得了。
单手拎住顾若白的领子将人拽进了屋里,连管都没管章远,看了看两间都没关门的屋子,一眼便扎准了顾若白的房间,抬脚走了进去。
喝酒的人不能停,一停下就爬不起来了。
顾若白被放到了床上躺好,胃里翻江倒海的劲头涌了上来,懒懒的翻了个身咕哝道:“我难受……”
“该的你。”
沈知忧没好气的暗骂一声,转身却去了卫生间沾湿了毛巾,坐回床头轻轻扶起了他的脑袋放在腿上。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被轻轻取下,凉凉的毛巾紧随而来,慢慢擦拭着他的脸,缓解了酒醉的燥热,顾若白立即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翻身在他腿上蹭了蹭。
沈知忧却浑身一紧,急忙别开了视线,一转头却看到了他放在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
怪不得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接,害得他大半夜挨家挨户的敲门。
“小白!”客厅里的章远在这时突然晕乎乎的拍了拍桌子,“冰箱里还有根黄瓜!给我炒两个菜!”
沈知忧回过神来,暗自磨了磨牙。
这个章远,第二次了。
使唤他的人使唤的挺顺啊。
可怜的师兄还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一句醉话即将面临一大波暗戳戳的报复,嘟囔了几句之后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沈知忧给顾若白擦了擦脸后却没有立即起身,盯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哭笑不得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明明是来捉奸抢你的,现在倒成了伺候你了。
明天醒了再找你算账!
顾若白觉得自己好像梦到沈知忧了。
梦里很痛苦,很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说疼不疼的,比生病都磨人。
热,很热,身体里热,身体外也热,四肢像是被谁捆缚住似的,动弹不得。
顾若白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胸口被压得很痛,垂眸一看,一条坚实的胳膊横在胸前,是阻碍他呼吸的罪魁祸。
皱了皱眉头抬眼一看,沈知忧的脸出现在眼前,惊得他立马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