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抄作业时,一般情况下,没人同他有过多的交往,擦肩而过,就当没看见这人一样。
高手往往是这样,孤独而洒脱。
杨老师很喜欢他,是从业十多年来的第一个。但大多数老师却把他比喻成“茅司头的石头,又臭又硬。”
从执教同仁的角度来看,杨老师一直是恃才傲物,桀骜不驯,而这个罗开义,就是他的翻版。
同学们自然是敬鬼神而远之,“敬”是想抄他的作业,“鬼”是他目中无人,“神”是大家都无法越。
罗开义的父亲是铁矿工人,妈妈是农民,都没啥子文化。这种半工半农的家庭,在当时更优越于菜蔬队,因为不仅有粮票,还有工资收入。
罗开义是独子,很得娇宠。脾气有些古怪,一方面是天生的秉性,另一方面也是家里迁就出来的。
他家离邓潇蓉很近。这个邓大妹才十六岁就身材姣好,雪肤玉肌,很讨人喜欢。
罗开义手上裂冰口,长冻疮,罗妈给了他两角钱,让他买蚌壳油来擦。
剩下的钱是大部分,他便买一个小盒的百雀羚,第一次准备送礼物给女孩。当然,这是绝密。
终于,邓潇蓉急火火地从后面赶来,她一个人。
罗开义跑到转弯处的树林里藏起来,恶作剧开始了。
邓潇蓉也没注意周边的动静,只顾往前走。……
邓潇蓉也没注意周边的动静,只顾往前走。
罗开义突然从树丛中跳出来,立在路中央,大声鬼叫“啊!”
邓潇蓉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回头就跑。“妈呀!”
效果很好,罗开义哈哈大笑。
邓潇蓉回头一看,死东西,又在装神弄鬼,怒斥道,“干讨厌,差点把我吓死了!”
罗开义笑得捂着肚子,食指比划着,“最后一回,再也不吓你了。”
邓潇蓉惊魂未定,一脸不高兴,也不搭理他,径自向前走。
罗开义急忙跟上去,拿出百雀羚,很有诚意地说,“我赔礼道歉,这是给你买的。”
邓潇蓉一看,满心喜欢,她是买不起的。但表面上又不得不矜持一点,毕竟一个姑娘家。“稀罕,谁要你的东西。”
罗开义很诚实地说,“我买蚌壳油,顺便就给你买了一盒。你不要,我就扔了。”
邓潇蓉家境贫寒,一听说扔了,就觉得很可惜。“你为什么要给我买?”
罗开义见她语气松了下来,便笑道,“老邓呀,你咋就长不醒呢?常言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说不定,哪天我求你办事,你会看在今天的份上,帮我一把。这就叫平时烧高香!”
邓潇蓉抿嘴一笑,“我饭都吃不起,哪来的本事来帮你。”
罗开义话匣子一开,又是一阵胡言乱语,“莫欺少年穷,将相本无种。河东望河西,风水到处流。淑女身边过,游子两袖空。糟糠问归期,知己醉壶酒。”
邓潇蓉听不懂他在说啥,想笑又笑不出来,嗔道,“念经呀?去当和尚。”
罗开义拉起她的纤手,把百雀羚塞进她手里,一本正经地说,“先说好哈,这个不是定情物。只是一种友谊,我们的友谊才开头!”
他这脑子不知转到哪里去了。明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又不敢坦露。半遮半掩,整得大义凛然。
邓潇蓉脸一红,娇嗔道,“我呸!”
拿起百雀羚就跑,生怕罗开义追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