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蛮身后传来司戎的声音。
“海伦。”
“这是它在喊你的名字。”
司戎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渐渐挣扎不动了的异种,解释道:“是拉丁语。祂在向你表达爱意,把你当成祂心中最美丽的恋人。”
只有爱情,才会让所有种族都变蠢,忽视任何陷阱和危险。
破天荒,竟会有人类收获异种的爱。
刚才司戎帮忙拉住温蛮,两人近得相贴,这时危机解除,温蛮拉开礼貌距离,侧身时他目光从司戎宽阔的胸膛扫过,心下掠过一丝困惑:也不知道刚才感官出了什么差错,竟然会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巨大又柔软的物体里,尽管异种近在咫尺,但心理上却很安定。
莫非是他这两日太累,刚才直接懵到来不及有反应……?
远处,邵庄一队顺利捉到异种,即刻要对异种进行后续转移,他来不及和温蛮司戎多聊,草草说了两句,告诉温蛮危机已经解除,他可以回家了。
温蛮只能在远处看着异种被收押的过程,可即便如此,他比刚才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靠近,都引异种奋不顾身地追随。它表现出一种飞蛾扑火般的热烈,哪怕抗争得狼狈到可怜,它也用它的眼睛追随着温蛮。
异种在挣扎的过程中表现愈残暴,只是都无济于事,到最后它开始绝望,分泌出的情绪借由人类宿体的泪腺,争先恐后地淌泪。恐怖与卑微缝合,一同出现在它的脸上。
它那样丑陋,但竟然那样“漂亮”。
邵庄显然也意识到了异种和温蛮之间异常的关系,压了压眉,但也只是说:“温蛮你先回,之后我们再联系。”
这只危险可怖、但在温蛮面前却十分可怜的异种,就如此被拖上了羁押的特警车。它到最后,似乎都还不明白,它为什么没有办法和喜欢的人类靠近,反而越来越远。
目睹这一切,温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但一切却都结束了。
温蛮和司戎对视一眼,司戎摇头感叹道:“看来计划有变,我现在应该送你回家?”
或说完,司戎向温蛮微笑道:“恭喜,你的麻烦事已经解决了。”
因为司戎这句话,温蛮才有了一种实感,心中大石落地后,能够归家的喜悦开始充盈全身,温蛮肉眼可见得开心了不少。
他接上司戎的话:“是计划有变。”他学着司戎的口吻,唇角勾起的笑容使整张脸顿如生辉,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现在,我们应该先去吃个晚饭?”
温蛮大方道:“我请你吧,司戎。”
不在意料之内,司戎显然一愣,而温蛮还公然调侃他显露的失态:“‘莫里亚蒂’,这个没有推理到吗?”
司戎笑得愈开怀,应下他的失败。
“我也不可能把一个人完全掌握啊。”
虽然……祂渴望这么做。
司戎推了推眼镜,转身说去开车时,原本上扬的嘴角悄然拉直。
……
司戎全凭温蛮做主,全程应和,不让气氛有一刻落下。两个人这一顿饭吃得相当愉快。
司戎甚至把温蛮送到家门口。
出了电梯,一大捧白玫瑰靠在温蛮的家门口。因为没有及时的养护,几十朵白玫瑰中有一小部分的花瓣已经微微卷边泛黄。
两人一言不,最终是司戎先弯腰,从花束中拾起卡片。
英文爱语下依旧是一行手写。
“海伦,战争开始了,请期待我的胜利。”司戎冷冰冰地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