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雁归瞬间回神,这屋子里统共就两个人,少主必然是在问他,他抿了抿唇,试探的回应,“……属下没有。”
少主没有立即说话,只听“哗啦”一声。
左轻越侧过身子打量他,直到刺客的耳尖通红,这才嗤笑一声,“糊弄我?”
“不就是好奇那些小虫虫哪来的么?”左轻越毫不委婉的戳破刺客的小心思,甚至恶劣的压低嗓音吓唬人,“你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就没有呢?”
看到刺客僵住的背脊,左轻越愉悦的笑了,又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出水。
刺客仔细的给他擦拭,半晌才小声的问,“少主,那些蛊虫……”
“想知道?”左轻越眼中闪过暗芒,看见刺客点头,他这才凑近了些,笑吟吟的吐出几个字,“你猜啊。”
仇雁归:“……”
仇雁归当即闭嘴,相当熟练的转换成哑巴刺客,对少主的刁难和恶意的作弄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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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侵袭而来,街头小巷挂满了花灯,窗扉半开着,恰好能看见外头盈盈暖光,像是不灭的萤火。
少主没有下楼用膳,也没有再刁难仇雁归,体贴的让他坐下一起享用佳肴,都是衡城的招牌菜品,但仇雁归吃的格外艰难。
他不太习惯和主子一同用餐。
他只是一个为主子卖命的刺客而已,怎能……
“不合胃口?”左轻越一双潋滟的眸子看着他。
“不是,没有。”刺客浑身写着煎熬,闻言动作一僵,他刚想说“主子用膳属下应当在身侧伺候”,嘴巴刚张开,突然脑中就浮现出少主那句似笑非笑的“我不太喜欢别人忤逆我”。
忤逆的结果就是他被捆在了床头。
仇雁归默了默,把话咽了回去,“……方才属下走神了,主子莫怪。”
“哦?”左轻越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亲自给他夹了一块白斩鸡,看见刺客坐立不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温和道,“乖,多吃一点,晚上你会很累。”
的确如此,仇雁归的佩剑未离身,倒了衡城后就一直警惕着,以防不测。
但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少主这话怪怪的。
仇雁归犹豫道:“……是,多谢少主。”
少主笑的愈美艳,仇雁归微微一愣后慌忙垂下眼,耳尖泛红。
少主真好看,若是性子在好些,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爱慕……
突然,刺客眉眼一凝。
他慢慢将目光定格在自己拿筷子的手上,果不其然,那里有一只奇丑无比的虫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
仇雁归忍着将它甩出去的冲动,闭了闭眼,“少主,您的爱宠怎么会爬到属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