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的哪样?
知晓他受制于人,还是……
左轻越没有回应,只是松开手,仇雁归怅然若失的抬眸,只来及望进近在咫尺的桃花眸,而后唇齿被人撬开,是温和的触感,与苗疆少主平日里的张扬不同。
这是独属于刺客的左轻越。
呼吸渐渐迷乱,眼前混沌的前一刻,仇雁归听见了少主的一声轻笑,“雁归,你也并非无动于衷。”
时隔多年的轻纱骤然被撕破。
刺客意识清明片刻,心中骤然苦涩,没有回应,却像是骤然了狠。
原本温顺的困兽破开了枷锁,却又仍是克制的。
他像是无声的默许,又像是自甘堕落的沉沦,双手环上少主的腰侧,他们身后便是床榻。
仇雁归意识无比清醒,胆大包天的将其推到床榻上,跨坐着双手撑在左轻越耳侧,第一次主动又热烈的吻住身下他日思夜想之人。
他双目微红,里头藏在左轻越不曾察觉的落寞,浅金色的床幔晃动着,清潭久缝雨,仇雁归抬手遮住赤红的双眸,声音哑道几乎听不清,“……是。”
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清泪。
——他也并非无动于衷。
他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刺客一生匿于暗处,却也想正大光明的爱一人。
刺客明知不该如此,却依旧遵从本心的紧紧拥住少主,这一刻仇雁归才明白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
即便他终要离开,也想在少主心中留下一道痕迹。
可真的这样做了,心中的酸楚却更甚。
他并非无动于衷的言下之意是。
愿残生能伴少主左右,死后换得少主无忧。
至少在他消弭于世间前,让那双桃花眸里多些笑意期许。
——
翌日,晨光如同金粉散入屋内。
清早少主便不见了踪影,只是遣人送来了小绿,近日似乎喂肥了些,躺在手心缩着脑袋的模样圆滚滚的,讨人喜欢的紧。
比起初遇的剑拔弩张,此刻的小绿团温顺的用一身暖烘烘的绒毛贴住刺客的模样极为可爱,这小玩意性子烈,初见便结了仇,没想到也有被驯化的一日。
没由来的,仇雁归想到了少主。
剑拔弩张的岁月似已是前世,而后轻纱拢住暗生的情愫,又于他剑下破碎。
当真是命运弄人,混沌三年一晃而过,又至如今,虽说心意明晰,却难长相伴。
他偏生是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