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也是想给你脑袋开瓢么!”
赵砚钦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文海棠到底有没有真的在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他想起当时文海棠一声不吭,咬得嘴唇都出血也要将那人抡死的样子,还有被人一棍子捣地上还要咬牙爬起来的样子,他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全身无力。
后来有人剐拉了自己的手臂,她就举着铁锹敲碎了那人的膝盖骨,让那人爬不起来了,再砸断了那人的两只胳膊。
她是在为自己报仇。
可这样的手段和狠劲真是他眼前半跪在炕上忙碌着收拾土炕的文海棠么?
赵砚钦不相信,没有人教,文海棠会有那样的手段与报复性。
“文海棠,是谁教的你打架?”
那么凶残,拼尽全力也要让人双倍奉还。一点都不输他当年在京都与一众二世祖之间的干架,甚至,她出手更狠厉。
“怎么了?”文海棠疑惑转身问。
“你是姑娘家,手段太狠了不太好。”
手段太狠?
“你是说我以牙还牙手段毒辣吧!”文海棠擦干净最后一块地方,站在了地面上。
“谁教你的那些?”
“呵。”文海棠很想说,手把手教她这样的就是他赵砚钦呀。堂堂一个黑帮大佬竟然说她手段狠辣。
她在他身边待了十几年只堪堪学了他手段的一些皮毛,被上一世的他嫌弃自己太心慈手软,又被这一世的赵砚钦质疑手段毒辣。
她好笑地告诉赵砚钦:“这就是我呀,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呀。失望了吧。”
失望了也无所谓。
文海棠顿时失了给他打扫屋子的兴致,捏着手里脏的不行的抹布抬脚就要往外走。
幸好这次的赵砚钦有点眼色,一把拉住了要离开的文海棠,“你去哪?”
“回去看看汤好了没有。”文海棠淡淡答。
可赵砚钦不信。
她周身突然散出来的冷漠将他吓得不清,直觉告诉他,要是这次让她离开,她就真的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我没觉得你手段毒辣,只是以后那样的事情由我来做就好,你别动手!”
“为什么?”
“不能脏了你的手!”
文海棠回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蕴藏着与上一世一样的沉稳内敛。
让文海棠一时搞混了两世的赵砚钦到底谁是谁。
那时,在郑家附近的胡同里,赵砚钦从漆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拦在她的面前,从她手里一点一点挪开她紧握着的刀柄。
他用被烟熏过的嗓音说:“我将你从天台上带下来可不是让你去做这事的。”
文海棠不松手,怒目瞪着面无表情的赵砚钦,“可我活下来就是为了现在。我要他们也尝尝我的痛苦!”
“我来。”赵砚钦终是冷了眉眼,“别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