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点头应了一句好,停了下来。
徐原宁所往的包间并未关门,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情形。周合无意间视线粗粗的一扫,视线落到坐在座的人身上,浑身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里头一大桌子的人,觥筹交错热闹无比。徐原宁进去后所有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里头那人的视线也扫了过来。
周合没有再等徐原宁,拿着手上的东西就匆匆的离开。大抵是因为走得太急,有侍应生以为她有事儿,经过时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低低的说了句不用,快步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梯口她就停了下来,并未再进包间。请了路过的侍应生将东西送过去,并转告她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便匆匆的下楼离开。
她埋头走得很快,才刚到门口就撞在了人身上。她并未抬头,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便要往外边儿走。
才刚迈出步子手臂便被人给拽住了。周合抬起头,眼前是程洝英俊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示意身边的几人先走,问道:“怎么了?”
周合没想到会撞到他,但她现在并无应付他的心思,哑声说了句没怎么便挣开他的手臂继续往外走。
程洝的眉头又皱了皱,拿出了手机来。
周合这一路走得匆匆的,直到走离酒楼很远了脚步才慢了下来。空中有细碎的雪花飞舞着,她眼眸里有些空洞,又渐渐的聚焦,正要辨别方向去公交车站,旁边儿就传来了喇叭声。她回过头,程洝坐在车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跟着她的。
周合莫名的疲累不已,脚步顿了一下,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她整以为程洝要问点儿什么的,但他却什么都没有问,也未问她要去哪儿,只是开着车。
大概是出来时走得太急被寒风吹着了,在车里暖和的暖气下周合的太阳穴如针扎一般的密密的刺痛了起来。
她的脸色再霎时变得苍白,额前冷汗淋淋。她知道是自己这个冬天一直未作的头痛犯了,她伸手使劲儿的摁着,哑声对前面的程洝说:“前面如果有药店麻烦停一下车。”
程洝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往车窗外看了看,从岔路口调了头往另一条道开。这边是市中心,药店并不难找。他很快便将车停了下来,周合那样子他知道她不是第一次犯了,便问道:“要什么药?”
他便说着边解开安全带下车。
周合疼得浑身冒出冷汗来,低低的说了句止痛药。
程洝的眉头皱了皱,但并未说什么,快步的往药店走去。
他回来得很快,没多时便拿了止痛药以及一杯温水回来。打开门先将药片递给周合,这才将水杯给她。
周合疼得厉害,咽下药片喝了一口水便虚弱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动。
大抵是怕车动起来她会更难受,程洝没有再开车,就那么静静的在车里静着。丢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两次他也未去接电话,直接挂断。
周合的疼痛在药见效后渐渐的缓了下来,就这会儿的疼痛就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她疲惫的睡了过去。
程洝并未叫醒她,缓缓的将车开回了公寓。
周合睡得并不踏实,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她便醒过来。她的眼中带着迷茫,程洝也不说话,只是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她同样也并未说话,沉默着下了车。
待到到了程洝的公寓里,她像是才回过神来,低低的说:“打扰您了。”
程洝没说话儿,直接往浴室那边走去。去里头放了热水,这才出来,丢了的洗漱用品给她,说:“去洗澡。”
周合说了声谢谢,接过东西往浴室走去。
她在浴室呆了很久,久到程洝要去开门她才出来。这会儿程洝也不知道是抽了几支烟,客厅里一股子的烟味儿。
见她出来,程洝丢了干毛巾给她。随手递给了她一杯温热的牛奶,淡淡的说:“喝点儿有助睡眠。”
周合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声的说了句谢谢,接了过来。
程洝这边的公寓装的是两室一厅,一间主卧一个书房。程洝让周合去睡卧室,她觉得是在打扰他这次怎么也不肯了,他只得抱了被子出来,让她在沙上将就。
太过疲累,原本以为周合回睡不着的,但躺下后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只是在梦中眉头也是皱着的。
程洝最开始是在外边儿呆着的,见周合睡着,替她将被子拉了拉,这才回了卧室。
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他走到窗边拿出烟点燃,这才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电话那端的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程先生。
程洝缓缓的吸了一口烟,这才轻描淡写的说:“说吧。”
周合第二天醒来时外边儿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睁开眼好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儿。头仍旧是隐隐作痛着,客厅里是安安静静的,她坐了好会儿才下了沙。
程洝应该是已经出去了,桌上放着简单的三明治以及一杯牛奶,杯子低下压着的纸条简单的写了早餐两个字。
他没在周合是稍稍的自在了些的,牛奶还有点点温热,她没有再去热,洗漱过后坐在桌边慢慢的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慢,脑子里再次的浮现出昨天在酒楼见到的那身影来。她的动作就顿了下来。
她怔怔的坐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将手中的三明治吃了。
昨天就那么离开今天回去他们肯定是会问的,周合吃完东西并没有马上走,又呆坐了许久这才离开。
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都出去了。周合也并未在宿舍里呆,拿了书就去了图书馆。
她这一天都未再回宿舍,在图书馆呆到了傍晚,在外边儿随便吃了点儿东西才回去。
几位舍友都在宿舍里,难得的都在看书。昨天的事儿周合原本以为她们会问的,但却没有。就连一向大大剌剌的何蜜都什么都没问。只是和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