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珊知道自己要来见夏侯有义,非常的紧张,早膳只喝了半碗粥。
闻言她肠胃都像打了结似的,嘴里却道:&1dquo;回禀天子,用过早膳了。”说完,又习惯性地问了一句,&1dquo;天子用过早膳了没有?”
夏侯有义一愣。
萧珊则是后悔不已。
来时她母亲就告诫过她,让她少说话的,她欢喜的给忘了。
萧珊脸上火辣辣的烧。
夏侯有义却低声地笑,觉是萧珊有极了。
那个在他脑海里觉得很是妥帖的念头此时却让他觉得不合时宜极了。
俩人的气氛因这句话而变得轻快起来。
萧珊就主动问起夏侯有义的来意。
夏侯有义笑道:&1dquo;我就不能只是想来长公主府做客吗?”
难道天子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别人的喜欢。
萧珊笑得甜蜜。
两人寒暄了片刻,夏侯有义请萧珊去花园里走走。
萧珊欣然应允。
杜慧却眉头直蹙,对章含道:&1dquo;之前可没有说要出来散步的。”
章含苦笑道:&1dquo;天子临时起意,我也很意外。”
两人只好悄悄地跟着。
夏侯有义和萧珊慢慢地走着,一会儿停在水榭边给湖中的鱼儿抛抛鱼食,一会停在柳树下,指着前面花圃的花说说话儿,一会儿穿过流水小桥探幽曲径,笑声洒了一地。
章含越看心里越担忧。
天子十之八、九没有告诉萧珊此次的来意,不然萧珊不会从头到尾都笑嘻嘻的。
章含急了,在一次萧珊蹲下来告诉长在夏侯有义脚边花的品种时,他蹿了出去,轻声喊了声&1dquo;天子”,垂手立在了旁边。
萧珊吓了一大跳,满脸涨红地站了起来。
夏侯有义的目光冷了下去。
章含却纳谏般执着地又喊了声&1dquo;天子”。
夏侯有义的脸色顿时有点苍白。
他沉默良久,无力地朝着章含挥了挥衣袖。
章含退了下去。
很久没有听到动静的萧珊好奇地抬头,看到夏侯有义的面色,小声地惊呼道:&1dquo;天子,您,您怎么了?”
美好的时光从来都是短暂的。
夏侯有义轻轻地叹气,郑重地道:&1dquo;二娘子,我有话跟你说。”
萧珊和夏侯有义去了旁边的凉亭。
杜慧远远地看着,狐疑地问回到她身边的章含:&1dquo;你和天子说了些什么?”
章含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一炷香的功夫,还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看到萧珊失魂落魄地从冷亭里走了出来,脸色煞白如纸。
&1dquo;这是怎么了?”杜慧神色大变,问着章含。
章含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杜慧忙走了过去,扶住了萧珊。
萧珊的眼泪立刻就滚滚落下,她抽泣道:&1dquo;女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话说到最后,无声哭了起来。
杜慧在病中,萧珊和萧玫常常来看她,萧玫体贴,给她换药喂饭,萧珊毛糙,什么事都做不好,却开朗活泼,叽叽喳喳地,只要有她在,就不可能冷场,给她带来很多的欢笑。
这两个孩子她都非常的喜欢,如同对待自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