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求每亩至少给45o块。”
“而且,他还要求自己家的孩子进入红阳厂的车间,一进去都要按正式工开工资,每个月不少于2oo块。”
“这不瞎扯淡吗?”
“要是答应了他的条件,那别家怎么办?估计别家也会要求一致对待。”
“所以,这个口子是坚决不能开的!”
“乡里对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现在比较难搞的是,这个王友德有点儿精神不正常,是那种信球货,他起疯来是真敢拿刀砍人。”
“王友德的老婆被人拐跑了。家里那儿子今年16岁,也是个半傻子,非常的笨,小学一年级上了三个,最后一加一等于几都没学会。”
“就这种人,乡里还真就没办法收拾。让我有点儿头大。”
冯涛远自然是认识王友德的。王友德的儿子叫王二孬,这孩子面上看也就是有点儿憨,说话什么的也算正常,就是笨得要死。
说来,小时候冯涛远跟王友德还挺熟,那个时候的王友德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天天带着村里的几个小孩子玩,上树摘枣下河摸鱼,不亦乐乎。冯涛远小时候就当过王友德的跟班。虽然很多人说王友德脑子浑,但那时王友德对村里人都挺和善的。
王友德这人早年高烧烧坏了脑子,后来就有点精神不正常,据说,越长大作起来越是暴躁。几年前,村里有几个小年轻戏弄他,开玩笑有点过分,他拿着菜刀追了人家几条街,差点没把一个小年轻的胳膊给砍断了。
自那次事件之后,就没人敢再招惹王友德了。王友德也是越的孤僻,整天披着个褂子,趿拉着一双布鞋在街上转悠。看见他的人们都是躲着走。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二货啥时候会再疯。
不过,王友德在村里其实也没再惹出过什么事,他不偷不抢不欺负人。有时候村里人家办红白喜事,他和他儿子王二孬甚至还会主动去帮忙。
冯涛远想了一想,说:“不如咱们今晚去王友德家里坐坐,跟他聊聊天,看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郑南武苦笑:“咋想的?不就想多拿点好处吗?现在,其他那47户村民都在看着王友德呢。”
“咱要是对王友德妥协,那别的人家肯定会有意见,会一哄而上要更多的好处!”
“不行我就派捕快所里的同志去吓唬他一下子,告诉他,如果不配合,那就直接抓起来让他坐牢!石寨乡的大好展局面,不能让他一颗老鼠屎给搅和了。”
冯涛远摇头说:“对于那些一根筋的人来说,你是吓唬不住他的。没准会让他更疯狂。”
“我们晚上去他家聊聊,给他带点礼品做一做他的工作。”
“先看看具体情况咋样吧。”
“我倒是觉得用柔和一点的手段或许比暴力会更好合适点。”
郑南武说:“那就试一试吧。”
“但征地工作绝对不能受太大影响。”
“如果他坚持当钉子户,那就只能狠狠地收拾他!我不介意当这个恶人!”
晚上9点多,冯涛远和郑南武就拎了两箱点心去了王友德家。
这天晚上是有月亮的。
有月亮的晚上,因为是麦忙季节,大多数人家都还在打麦场里忙碌,甚至是有人会连夜割麦。
村街上来往的人竟然还不少。
有农民这个时候才吃上饭,正蹲在院门口吃饭。
看见郑南武两个人朝王友德的家里走,他们纷纷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