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宝山眼中阴鹜之色大盛,霎时间便强自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拍拍徐奉肩膀,这才仰头看着萧天,淡淡的道:“萧都头,不必费劲了。今天,阿沅,我吴家是接定了。至于方才都头的训示,吴某自当谨记,日后自有所报。不过如今吉时已到,家父还在家等候新人进门,萧都头的训示,吴某便来日再来恭听了。”
说罢,不再看萧天,转头两眼望向阿沅,沉声喝道:“来人,伺候阿沅夫人更衣,上轿!”
吴家下人齐声应和一声,上前一扯早已瘫倒在地的老bao子,便要往楼上抢去。
萧天微微眯了眯眼,暗叫一声可惜。不想最后关头,却还是让这吴宝山躲了过去。看来捷径是没有了,只能按计划来了。
眼看着下面几个吴家下人,半拖半拽的拉了老bao子直往上来,胳膊上一紧,转头看去,却是阿沅两眼泪汪汪的仰着小脸,期冀的看着自己。
轻轻拍拍她手,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怕。又再目光一扫毛四、汤隆几人,见他们都是微微颔,这才转过身来,望着下面的吴宝山道:“哦,原来只是吴兄令尊大喜啊。说清楚嘛,害的我还以为你父子俩心血来潮,想要一起来呢。”
吴宝山脸上狠狠一抽,脑门上青筋蹦起老高来。
尼玛的,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我们父子想一起来,这不是等于骂我爷俩罔顾人伦吗?
王八蛋!……。。不,我不能上当,冷静!一定要冷静!他越是刺激我,就说明他没了别的招。只要待会儿人一带走,这事儿就算铁板钉钉了。
想到这儿,再次深深吸口气,拼命压下胸中的翻涌,干脆将头一扭,对萧天理也不理。
“既然是吴家老爷大喜,那么咱们自然是成人之美的。”上面萧天并不因吴宝山不理会就有半分尴尬之意,反倒是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来。
吴宝山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只是眼见着自己家人,扯着那老bao子已经进了阿沅所在的房间,心中放松起来。
耳中,萧天的语声继续道:“……。嗯,既然咱们今日碰上了这桩喜事,若是没有表示,却是不该了。诸位兄弟,来来来,且看萧某面上,大伙儿都凑凑,也随上份喜钱吧。”
萧天说着,转过身来,一步抢进几个吴家下人和阿沅之间,伸手向众差役作势讨钱,却将几个吴家下人顿时撞的趔趄出好几步远,顿时个个不由的呲牙咧嘴起来。
吴宝山在下面看的气往上冲,待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下。心中暗道:此时便由得你横,且看最后谁个笑到底。
正自暗暗狠,忽听上面几个人同时惊呼起来,随即传来萧天大怒的声音。
“咦?我的钱袋呢?我的钱袋怎么不见了?有贼!是谁偷了我的钱袋?好大的狗胆!”
随着萧天的怒喝,毛四和汤隆也是同时大声惊呼起来,叫嚷着自己的钱袋也不见了。
萧天喊的时候,麻六等人便是一惊,虽心中慌乱,却更多是怕萧天迁怒到自己。
可是,等到毛四和汤隆先后又喊了起来,甚至最后赖大柱那憨人,也满面涨红的说自己身上的十几文钱不见了,众人顿时不由的面色大变。
不约而同的向后一散,将整个房间围死,随即都向怀中摸去。待到确定自己的钱财没事,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随着萧天怒吼之声,每个人又都把心拎了起来。仓朗朗几声响起,十几个人已是同时抽出明晃晃的腰刀,将四下里围的死死的。
妈的,这个时候,自己的钱没事,偏偏老大的钱不见了,自个儿要是不拿出奋勇向前的态度,回头老大那股邪火,还不得落在自己头上?
是以,霎时间,众差役当真是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挥舞着刀片子之际,对老bao子连声斥骂着。
“冤枉啊……。。”
老bao子声嘶力竭的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噗通软倒在地,随即,只觉股间一热,顿时一阵骚味飘了出来。
萧天微不可查的一皱眉头,随即又恢复一脸的怒气,沉声道:“冤不冤枉,本都头自会查明!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来啊,将这房间里,除了咱们兄弟和玉姑娘外,其他人等尽数拿下,悉数带回县衙审问。”说罢,恨恨的甩下袖子,伸手拉起梁红玉,当先大步走出门去。
后面众差役一时没反应过来,汤隆汤善和赖大柱几个,早已轰应一声,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唯有毛四却是走到阿沅身边,轻轻咳了一声,说声得罪,抖出一条锁链,挂到阿沅脖子上,这才暗暗打个眼色,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动手。
有了汤隆几人动手,麻六等人哪还敢落后,纷纷上前,什么锁链、麻绳的,各种手段齐出,顿时将包括老bao子在内,还有那几个吴家下人一起绑了起来,捆的如同粽子一般。
吴家下人起初还有下意识的反抗,结果被汤隆几个几下狠手下去,便鬼哭狼嚎起来,再也不敢有一丝挣扎。
屋子里的事儿,生的极为短暂,从萧天怒吼到拿人出门,前后连三分钟都不到。
吴宝山在下面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萧天怒容满面出来,身后众差役将四个吴家下人,还有老bao子和阿沅团团围在中间,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急急上前拦住,叫道:“萧…。萧都头,这…。这是作甚?那阿沅…。阿沅可是我吴家……”
“住口!这里全都是偷盗的嫌犯!天大地大,王法最大!怎么,吴公子,你吴家莫非还能大过天去?当真要造反不成?!”
萧天阴森森的话语冷冷的飘了过来,吴宝山顿时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