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祁答院良重不计损失的顽守了七天。
岩剑城险峻的地势成为其对抗岛津家的一大利器,三面环山崖决定岛津家只能从东岸上去,尽管已经焚毁了大门可三之丸依旧固若金汤。这七天中双方针对三之丸反复展开了争夺,其所有权也在双方手中不断互相交替。
双方的相持阶段不知到何时才能打破,更为难堪的是加治木城的情况并不乐观,尽管反复击退了从前线撤回的援兵,可丝毫不见蒲生家主力的踪影。双方都在等对方的耐心先行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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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岩剑城真是一个王八壳,怎么砸都砸不透。”岛津义弘气愤的咬牙说道。
一旁的岛津义久等人没有说话,连续七天的拉锯战让大家都心生烦躁,不太想过多的讨论这场令人生厌的战事。
又一次的无功而返,岛津日新斋在本阵也隐隐感受到了弥漫在全军的焦躁,援军被挡在岩剑城下这般久也是他所料不及的。
更何况从贴佐城方向不断的有援兵企图进入岩剑城,尽管被不断地的打退消灭,可也始终是一个隐患。
“大将,我等回来了。今日也未能攻克敌城,不过小有斩获较之于前几日算是有所进展。”岛津义久向岛津日新斋汇报着今日的攻城情况。
上一次抢城失败,尽管烧毁了大门但是损失了船只,并且掌管铁炮队的岛津忠将中了流弹被送回内城休养了。如今铁炮队的指挥暂时交到了岛津义弘的手上,这些天配合着手下的忍者队在不断的进行探索骚扰。
“义久辛苦了,先歇两天吧。义弘、季久你们二人明日再攻他一阵,不必强攻只要让他们疲惫不堪就行了。”岛津日新斋布置着明日的计划,可语气中也含有了一丝不确定。
岛津义弘领了将令,与喜入季久一同出帐。
“哥,爷爷貌似也有所动摇了。”岛津义弘对着喜入季久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嗯,看来你心里有想法了,说说看哥支持你。”喜入季久稍微沉吟了两下,随即看着岛津义弘的眼睛说道。
看来这些天的僵持,让这位哥哥看来心中也憋了一肚子火呀。
岛津义弘拉着喜入季久去自己的军帐中,就着沙阵向喜入季久介绍自己的想法。
翌日(即九月二十日),岛津义弘与喜入季久领着兵马准备前去攻城,众人没注意到的是岛津义弘与喜入季久仅领有足轻众五百人,麾下的弓箭手与铁炮队都不见了。
两人领军到岩剑城东麓,岩剑城中的守备无不打起精神准备作战,可迟迟不见岛津家进犯而是见其不慌不忙的往旁边的麦地去收割成熟的禾稻。
祁答院良重看着城下忙于收割的岛津家,一时也犯了难。这个才失去长子的祁答院家家主,此时已全然没有才来时候的倨傲模样,杂乱的丝披散在身前。
“嘁,岛津难道想跟咱们打持久战嘛。加治木城还没有打下来吗?”祁答院良重咬紧了牙根,狠狠的对着西俣盛家说道。
“我也不清楚呀,可若是真打算持久战。咱们这肯定粮草不足的。”西俣盛家同样狼狈的身形,对着祁答院良重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是收割禾稻的足轻,肯定是战斗力不强的杂货众或农民。不如出去杀他一阵,不能让他们安心的收割粮食。”祁答院良重对着西俣盛家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长久以来一直紧闭的三之丸大门自己打开了,西俣盛家当先而出向着正在收割禾稻的岛津家足轻冲去,领兵的喜入季久见状急忙招呼足轻队向禾稻中后退。
“昨天是岛津家的小子,我还忌惮一二。你这他家小儿,也敢来本家造次。”西俣盛家见领兵的是喜入季久,瞬间大喜鼓噪着武士跟随自己冲上前去。
待冲到禾稻丛中时,四周杀声大作。
“哈哈,你刚才是在等我嘛。”岛津义弘忽然出现在禾稻丛中,随即手中采配向西俣盛家一行挥去喊道“弓箭手、铁炮队准备,射!!!”
西俣盛家看到岛津义弘时便已经心知不妙,调转马头扔下部伍就往岩剑城跑。身边的弓矢不断射过,铁炮的炮弹不断在身边武士的胸中溅起一朵朵血花,但是他心中此时只嫌马慢全然没有其他念头。
麦刈,便是日后岛津家着名战法钓野伏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