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隈本城归来,可以说是阿苏家和相良家皆大欢喜的结局。当然这中间不包含依旧处于懵比状态的冈本赖氏,突然从相良家的足轻组头,一跃成为阿苏家的足轻大将,更是直接担任阿苏惟将的护队长。这实在是一份厚重的恩眷。
冈本赖氏一言不发地扛着枪,紧跟在阿苏惟将的马旁。阿苏惟将明白,冈本赖氏心中有一种被遗弃的委屈,但他并没有出言安慰。一来,这种情绪需要冈本赖氏自己想通;二来,阿苏惟将自己也面临着隈本亲永提醒的那个难题。
岩屋城中,阿苏惟将再次见到了等候已久的甲斐宗运。只是这次阿苏惟将的示好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甲斐宗运依旧是周全的做着礼数。阿苏惟将见状也知道自己这次冒险赴约,确实是把这位家老惹急了。
甲斐宗运见阿苏惟将坐好,刚想开口却被阿苏惟将直接打断。不待甲斐宗运反应,阿苏惟将直接跪坐到前者身边,深深躬身开口说道:“师傅,小子这次鲁莽了,还请责罚。”甲斐宗运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缓缓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递给了后者。
阿苏惟将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接住了甲斐宗运递来的帛书。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那封帛书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阿苏惟将的手指紧紧捏住帛书,用力得关节都泛白,他的眼睛凝视着帛书,仿佛要透过那薄薄的一层布帛看到里面的内容。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帛书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喉咙紧了又紧,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大友家,这是何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而帛书上的每一行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裂着他的内心。他的眼前渐渐模糊,只剩下帛书上那鲜红的印章,宛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花,刺眼而醒目。
甲斐宗运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他望向阿苏惟将,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宫司大人,您真的认为先宫司大人是如此软弱无能,轻易地被志贺夫人所蛊惑吗?要知道,您的父亲,也曾是驰名肥后一国的人物啊!他在一统家中后,原本是信心满满、豪情万丈,但在最后却自暴自弃、甘于现状。这中间足足有两年的时光,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您可曾想过?”
甲斐宗运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和疑问,他似乎在试图唤起阿苏惟将对父亲的记忆和理解。阿苏惟将低下了头,他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甲斐宗运继续说道:“先宫司大人他一统家中,成为了阿苏家真正的主宰,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他本想大有作为,改革弊政。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将他的梦想击碎。”
甲斐宗运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愤,仿佛在讲述一个悲惨的故事。阿苏惟将静静地听着,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甲斐宗运继续说:“他面临着无数的挑战和困难,政治上的阴谋诡计、家族内部的纷争、外部的无端干扰,这些都让他倍感压力。他努力去应对,但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
阿苏惟将的拳头紧握,他能感受到甲斐宗运的话语中所蕴含的无奈和悲伤。甲斐宗运说:“先宫司大人并非软弱之人,他也曾努力去改变现状,但他却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困境。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质疑自己的决策。渐渐地,他失去了信心,自暴自弃,甘愿现状。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而您的父亲就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阿苏惟将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他突然明白了甲斐宗运所说的话,也理解了父亲当年的苦衷。甲斐宗运拍了拍阿苏惟将的肩膀,轻声说道:“孩子,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懦夫,他只是在面对无法承受的压力时选择了逃避。而现在,我希望你能够从你父亲的失败中汲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
阿苏惟将感激地看了甲斐宗运一眼,他知道,甲斐宗运的这番话是对他的关心和教导。阿苏惟将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明白了,甲斐师傅。我会从父亲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努力成为一个更坚强、更有智慧的人。我会为了家族的荣誉而奋斗,不辜负您的期望。”
甲斐宗运微微点头,随后无比郑重的对阿苏惟将开口说道:“宫司,阿苏家永远是属于你的。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真正明白。至于我和赤星,尽管我们也许会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我们早已经将这片土地,视为我们的归宿了。”
阿苏惟将抬头看了眼甲斐宗运,那里面有着让他心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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