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道:&1dquo;怕他听见?”
我连忙摇摇头,试探地说道:&1dquo;黄兄是怒我不争,觉得我配不上天下第一之名吗?”
黄药师道:&1dquo;你这样的脾气,对朋友而言足够,对情人来说,却要少些惊喜。”
我顿时有些惊喜。
这岂不是在明示我?
我还待再问些别的,那边欧阳锋就清醒了,他整个人从沙滩上爬起来,一身的呕吐物也来不及擦,状若疯癫似的冲进了海里。
我很怀疑他一个西域人会不会游水。
事实证明他不会。
黄药师眉头拧得更深,取出玉箫吹出一道尖锐的调子,起初人耳尚可闻,越到后来越高,直到大音希声。
这几乎不能算是箫出的声音了,而是内力催后的效果。
欧阳锋果然半途清醒过来,挣扎着从浅水处爬了几步,随着海浪回来了。
他大概也觉得有些丢人,只远远地闷声说了一句多谢,就回客舍了。
说实话,他不必要谢的,毕竟他是在好好地练着功,毫无防备之下被误伤的。
欧阳锋走后,海边就只剩下了我和黄药师。
因为刚才的话,我有些不大好意思面对他,但又有些隐隐的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个什么东西。
黄药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1dquo;夜深了,回去吧。”
我有些不太想回去,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居住的客舍和黄药师的住处离得很远,故而在走到桃林边上时就要分别,黄药师没什么犹豫地走进了桃林里,我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客舍走去。
我已经踏出去好几步了,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只道:&1dquo;明日二更,我还在渡口。”
脚步声远了。
我一夜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一句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桃花岛没有柳梢,约的也不是黄昏后,但意思总是对得上的。
怪只怪石之轩给我的阴影太深,我当时又惊诧过度,没能有个正常的应对,前半夜我裹在被褥里静静地复盘,思考着当时要是怎么怎么讲,现在可能已经怎么怎么样,后半夜半醒半梦,脑子里又都是一些书生小姐月夜相约的话本故事,乱糟糟的。
黄书生在隔天夜里二更时来得很是准时。
欧阳锋没来,听着动静,应该是去了后山那边的海,他可能有点不太好意思见我们。
我也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