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第138章桃花记事（17）
桃花岛是个小岛，我住的客舍也不算大，依山而建，有三五屋舍，待客的地方离住的地方尚有几丈距离，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登堂入室了。
但这也改变不了从天高海阔换到有瓦遮头的事实。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明明什么都没改，只是换了个地方，感觉就额外不同起来。
偏偏我还很难生出抵抗的想法，毕竟黄药师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大多数时候，他来找我都是为了下棋，偶尔也画些画，吹曲子倒是少些。
我对画艺的了解不算深刻，一定要我画些什么东西的话，勉强也可以画个形似，到了我这个程度，对肢体的掌控程度已经和常人不一样了，但我没有认真学过，和会画画的人比起来总是有些差距。
然而我并不想学画画。
人会的东西多了，很容易秃。
但这一点在黄药师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体现出来。
我坐得很近，侧头看着正在描绘桃林风景的黄药师，他的长从玉簪底下垂落了几道下来，颇有些碍事地洒在画纸上。
黄药师直到最后一落成，都没有去管它。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正在晾干的画纸，觉这确实就只是一张风景画而已，并没有半个人影。
我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黄药师也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我好奇地问他，&1dquo;你叹什么？画得还不够好吗？”
黄药师叹道：&1dquo;画是好画，只是人不如意。”
我已经对他的花言巧语有了些许经验，睁着眼睛盯着他看。
随即就听他道：&1dquo;假使刚才我身侧的人能替我拢一拢，这幅画原本该更好的。”
我有些麻木地说道：&1dquo;黄兄，同一种法子用了十次以上，任谁也不会高兴的。”
黄药师于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1dquo;是我的错，所谓黔之驴，计止此耳，姑娘且容我几日，多读些书，再来哄姑娘高兴。”
他说得倒是很诚恳，假如嘴角不要翘得那么高就更好了。
我瞥他一眼，把桌上晒得半干的画拿起来看了看。
一看之下，就觉出不对来了。
我问他，&1dquo;这墨怎么透着香？还是桃花的香气？”
桃花香是很淡的，不凑近了闻根本闻不到，我先前离墨比较远，直到画纸拿近了才觉。
假如是别的香气，我也就不会单提出来问了，但桃花香保存不了多久，如今冬日里，连阵法都没能留住桃林里那些桃花，这种一闻就是鲜桃花气味的墨就很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