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家的马车渐渐离去,贾瑜站在原地默然片刻,转身回家。
宁国府的铺垫已经够多了,贾蓉、秦可卿这两个人,他都或多或少的进行了提醒。
再埋下什么伏笔也没太大意义了。
今天和秦可卿说的话,透露出贾珍的心思,其实有几分凶险的。
因为他不知道这位‘可卿姑娘’品格到底值不值得信赖。
若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坚毅的,尚且还好。
但若是个怯懦的,待到日后屈身从贼,雌伏于贾珍身下,到时将今日之事一说,
那自己和贾珍对上的时间就要大大提前了。
但他还是赌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大美人身上扑朔迷离的身世。
如果真的是如前世书迷所猜测的废太子之女,那他就是血赚!
不是,他也认了。
赌博哪里没有风险的?
当然,心底也未尝没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曹贼之心。
贾瑜转身回家。
从袖子里拿出根木簪,这是他前几日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制作的。
紫鹃手巧负责雕花,碧蕊活泼负责上色,贾瑜负责刻字。
他在木簪尾巴上刻了个七零八落的‘曾’字,虽然丑了点,终究是一片心意。
这就是他今天准备送给母亲的礼物。
曾氏显然对这份礼物很喜欢,当场就将头上珠钗摘下,换上了这根丑丑的木簪。
或者说,天下间母亲的付出都是不求回报的,仅仅是一份小小的来自儿女的礼物,也值得她们高兴上好久。
母子二人聚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方才一同前往主厅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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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贾珍院
贾珍穿着件花花绿绿的薄衫,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正享受着周围侍女的服务。
他眼眶深陷,嘴角下弯,纵然此时正开心享受着,面上的线条也尽显刻薄。
身体后仰,贾珍张着嘴等待侍女的投食,右手尚且没有闲着,在新纳的小妾软糯的身子上爬山涉水。
所谓荒淫无度,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赖大低着头,远远地喊了句老爷。
贾珍这才将手从小妾散乱的衣服中收回,嗅了嗅指尖上的香气,他懒洋洋问道:“什么事?没看老爷正在兴头上?”
赖大这才敢进来,他低着头,苍老的面孔上闪过一缕不屑,又似乎有一丝羡慕。
“老爷,东街口贾敦刚才送来了蓉哥儿婚礼的账目,并委托我转告老爷,婚礼的一应事物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十日后蓉哥儿完婚。”
贾珍满不在乎:“这种小事也来汇报?蓉儿这么大的人了,结个婚能有什么差错?”
赖大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不关心你好歹也装装样子吧,那是你亲儿子啊。。。。。。
他忙回应道:“老爷,奴才是想着,蓉哥儿媳妇家里好歹也是个工部的官,之前老爷为蓉哥儿媳妇准备的礼物是不是轻了些?”
贾珍嚼了嚼口中水果,突然觉得赖大这老家伙说的有点道理。
虽然说现在这个时候,秦可卿已经是到了嘴里的鸭子,飞不出去了。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礼多人不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