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的,宫里哪来的天花,皇额娘和贵妃还是好好查查这事儿的好。”
被点名了,悫惠贵妃连忙出来答应。至于温僖贵妃,强撑着过了个年,她又被累倒了。太后早已习惯了她这时不时的病症,多加赏赐之余继续免了她的请安。
话题转移了,众人的心思也从十三阿哥身上散去。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阿哥罢了,咱们没必要小题大做。不知不觉中,胤祥逢凶化吉。
话分两头,却说永和宫这边。乌雅氏虽然被幽禁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多年来她在宫里的人手,哪是一夕之间可以彻底清除的。虽然没有了银钱,但她还是有几个死忠下人的。
黎明时分她就跟康熙同步知晓了十四阿哥出花的事,那当口她一阵天旋地转,好悬没有晕过去。强撑着坐在床上,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额娘的小十四啊这才几天啊,那些天杀的奴才就不好好照顾你,竟然让你染上了这病。”
“哪个作死的,害了我的小十四。”
“老四在做什么,都住在阿哥所,竟然让他嫡亲的弟弟染上了天花。”
乌雅氏死死地抓住被子哀嚎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散乱的髻、松弛的皮肤,谁还能认出这是三个月前光彩照人的永和宫德妃,除却那身贵人的华丽衣衫,她分明跟宫里那些嬷嬷没什么两样。
“主子,小心隔墙有耳,。”
随意用手抹了下眼泪,“十四都这样了,本宫还争什么争”
“主子,”嬷嬷用手指了指天,“那位可是出过花的,十四阿哥能熬过来,必然会有大造化。”
最后一句话不啻为一阵强心剂,乌雅氏撂了下头,趿上鞋子走到梳妆镜前,“嬷嬷,伺候我梳妆。”
半个时辰后,光彩照人的乌雅氏站起来,召来自己的心腹丫鬟喜鹊,低声吩咐几句。喜鹊领命,候在慈宁宫往乾清宫的路上,依照乌雅氏的时辰正好截胡了回乾清宫的康熙。
“皇上。”
毕竟是德妃身边的得力人,康熙一眼就认出来了,拨弄下手中的扳指,他咳嗽一声。
“喜鹊姑娘,不得惊扰圣驾。”
喜鹊跪下来,直奔主题,“皇上,贵人请命去照顾十四阿哥,还请皇上成全。”
本来应该感动的康熙,此时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禁足的乌雅氏会如此快的知晓这消息。转动扳指的度快了些,他终于开口了。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一切按规矩来。”
说完抬脚就走了,喜鹊见状想扑过去抱大腿。但还没等她站起来,宫中的侍卫已经拦住了他。
“皇上,还请皇上恩准。”
大声呼喊着,一副你不恩准我就再也不起来的架势。康熙听着心烦,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
“喜鹊姑娘,既然这么喜欢跪着,那就换个地儿跪吧。”
说罢侍卫把喜鹊提溜起来,送到御花园偏僻的一角,直到跪到天黑方才把腿脚失去知觉的她送了回去。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喜鹊罚跪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加上今天慈宁宫里,皇上对乌雅氏不闻不问的态度,这下连守宫门的侍卫都知道,昔日的德妃是彻底失势了。以乌雅氏那三十多岁的年纪,以后怕是也没啥起复的可能。
踩高捧低是宫中常态,乌雅氏的日子逐渐水深火热起来。虽然份例没变,但送来的布料变成了最老的款式,饭食也变成了凉的。想吃糕点,随便给点最次的,那些精致的的还要留着孝敬各宫主位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回到乾清宫的康熙越想越气愤,这就是他宠了多年的乌雅氏爱之深责之切,当年有多喜欢乌雅氏,现在他就有多悔恨。想着自己被这么个包衣奴才欺骗了十五年,康熙心中涌出了无尽的羞耻。
“给我彻查。”
一声令下,一道黑色身影跳出来,扎了个千儿跪下。
“去瞧瞧,乌雅氏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全都呈上来。”
黑影低下头应了声“嗻”,然后飞快的走了出去,看那步法竟然个武林高手李德全眼观鼻鼻观心,这次万岁爷是真的动怒了,竟然出动了暗卫来查。这样一来乌雅氏的人,怕是一个都剩不下。
虽然生乌雅氏的气,但十四阿哥可是康熙最小的儿子。而且他聪慧伶俐,惯得他的宠爱。一时之间他就得了天花,康熙还是很心疼的。对于这次出花,康熙心中还是有疑心的。乌雅氏降位前的那番话突然涌出来,得过天花的康熙想起今日的举动,唯恐那些奴才怠慢了小十四,他决定亲自去一趟避痘的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把情节铺展开的,但是虐起德妃来停不住手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