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皇帝的事,向来是效率最高的。瑶儿的家书两天才能抵达草原,但到第二天凌晨,康熙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毓庆宫。
顾不得宫禁,太子急忙召来驻所有京大臣一起商议。当然不可避免的,他还叫上了大阿哥。
“皇阿玛洪福齐天,定会平安无事。”
这是皇子们的原话,也是大臣们的心愿。只是在医治方法上,众人产生了分歧。大多数人认为,洋人那些奇淫巧计不过是骗骗人的把戏,还是中医最为稳妥。
“臣一切听从太子安排。”
大阿哥一反常态,这幅恭敬地模样反倒引起了太子一党的怀疑。解散众人后,依旧是索额图单独留了下来。
“太子爷,奴才看大阿哥这话有蹊跷。如今您可是国之储君,万万不可以背上弑父的罪名啊。”
“混账,爷怎么会那么想。皇阿玛对爷如何,爷心里还有数”
胤礽明白索额图的意思,得了瘟疫的人百不存一,有多难好大家都知道。如果皇阿玛自然因病薨逝,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可若是死在他建议用的药物上,那大阿哥一党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来攻讦他。
“可是四弟却是如此提醒过。舅公,四弟一心为孤,你可是知道的。”
“当不得太子爷如此客气。”
索额图脸上有几分自傲,太子还是倚重他的。只要他成功登基,赫舍里家未尝不能成为另一个“佟半朝”。
“只是四爷办差没几年,平素也不太与洋人相识。奴才认为,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怕是他,也是寄希望于太医,以及太子爷您。”
沉吟半响,太子终究是把洋人的那部分计划化掉了。这可是瘟疫啊,但愿皇阿玛能熬过去。实在熬不过去,他也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草原上的康熙一直在昏迷中,太医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着。只是连日高烧下来,他的情况越得不容乐观。
好在会盟带来的士兵足够多,四爷和兄弟们联手,一起压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蒙古王公。至于琪琪格和巴图,则先被几人料理了一顿。
几位年长的没出手,只有十三带着十四,每天按着饭点去那边走几趟。琪琪格还好,碍于身份必经不会被强行拷问。但那个巴图,他的下巴被卸了,每天换着花样的经受满清十大酷刑。
“为什么要把我跟他关在一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琪琪格几乎已经饿得说不出话来了,此刻她那粗啦啦的声音带上几分柔弱,倒是显得有点雌雄莫辩。十四阿哥拍拍手,一碗清汤的米粥被端了上来,这就是他们一天的伙食。
不能随便罚,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十四阿哥表示他很君子,从不动手动脚,只是帮助她减肥罢了。
“几位爷,隆科多求见。”
胤禛皱眉,但还是让他进来了。几天没见,隆科多脸上胡子拉碴的,神情狼狈,一副悲伤不能自已的模样。
三阿哥和五阿哥稍稍欣慰,虽然隆科多那天糊涂了点,但他还是关心皇上的。尤其是五阿哥,这几天他一门心思想着福晋和未出世的孩子。现在一看,他对着亲爹竟然不如一个外人。所以现在,他的态度分外温和。
“隆科多快快请起。”
没想到,隆科多却是跪地不起,“实不相瞒,奴才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隆科多五体投地,重重的一拜,“奴才想借个太医一会儿,给福晋看下病。”
这是什么意思
营地里谁不知道隆科多那点事啊,他福晋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整个人却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现在求太医,怕是要去给四儿看病吧。
刚升起来的好印象,瞬间烟消云散。与此同时,五阿哥还有点愤恨。他的福晋都不敢用太医,那死奴才算哪根葱。
比起他,其他人则是更直接。十三阿哥离开椅子,一脚踹向了隆科多的心窝。
“御帐就在旁边,你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隆科多倒在地上,耷拉下眼皮,里面是刻骨的仇恨。前天他就让赫舍里氏照顾四儿,只是没想到昨天四儿就起了烧。无奈之下,他只能让赫舍里氏装病。只是没想到,这几个阿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佟家。
“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话音刚落,帐子门被掀开。两个侍卫拖着面色苍白的赫舍里氏进来了,一盆水浇下去,满屋子的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