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再过一会儿她就要死了!!”我抬起头看着她们。贝福德的眼中流出了恐惧的泪水,沿着她的脸流到她的嘴边,被堵着她的嘴的粘液挡住——
我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叮!”的一声。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我只能这么做了。”说着,我把贝福德举到空中,用大片的魔法烟雾把她包裹在里面,而烟雾很快变成了一个粘液构成的囚笼。贝福德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克里斯,你在干什么?!”莉兹尖叫。
“这是唯一一个能既能防止她死于非命,又能防止我们彻底完蛋的办法!”说着,我打开地下室的门,带着贝福德走下楼梯。
“可是她——”莉兹张口想要反驳。
“她还活着!我们别无选择了莉兹!”
我走进地下室。雷和三只幼虫从他们藏身的一堆箱子后面探出头来。
“生了什——。。。哦天,克里斯,你干了什么?!”
“别吵我!!”我扫视地下室,把目光停留在了楼梯下的空间里。我把贝福德带到楼梯下面,无声地向什么也听不见的她道了个歉,然后把关押她的粘液囚笼粘在楼梯底下。
我从楼梯旁退开,坐了下来,紧张地摆弄着我的蹄子。“不算太好,但总比不这么做强。。。”我说。
幼虫们好奇地靠近了那个茧状物。轻语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小季伸出一只蹄子轻推贝福德,看上去有些担忧;幻形如狼似虎地看着眼前的粘液团,脸上露出了他出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我轻轻地把孩子们从那个茧旁边拉开。“别管她,好吗,孩子们?”我小声说,“等我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就放她走。”
“要不你现在就放她走?”雷提议道,“她现在看上去陷入了类似昏迷的状态,也许等她醒了她会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这样我们不就能把她送去医院了吗?”
“万一她不认为那是个梦怎么办?”我问,“如果贝福德说是我害她心脏病作的,警察就会上门来。我不能让别人现他们。”我极具保护性地把幼虫们拢到身旁。
“那你准备就把她晾在这吗?”莉兹指指贝福德,说。
“只是暂时的!”我辩解道,“我。。。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思考,好了吗?”
“可是你把她囚禁了起来!”莉兹说。
我紧紧闭上了眼。刚刚生的各种事开始让我心烦了。“拜托,安静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了,克里斯?!”
视野再次变成了一片绿色。我抬起头看着莉兹:“给我闭嘴!!”
莉兹吓了一跳,往后退开。我的事业有恢复了正常,我意识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从前不是这样的,一直到。。。
我感觉自己从头凉到了脚。
我走开了,莉兹和雷看上去依然在为我刚才的情绪爆感到恐惧。“拜托。。。”我无力地说,“给我点时间。。。”
我走到地下室的角落,蜷缩起来,莉兹和雷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们走上吱吱作响的楼梯,并且把地下室的门关上了。地下室里最后一点光也被门挡死了。
我独自一马躲在角落,一边思考,一边落泪。我感觉自己想吐,但幻形灵根本不能呕吐。
变成邪茧女王这件事,如果只持续十二个小时应当会很有趣,变形、魔法还有飞行的能力都很酷,就算是这三只小幻形灵突然出现,虽然不是那么有趣,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接受当他们的母亲。
可是我从没有料到这件事会展到现在的局面:邪茧女王不仅夺走了我的身体,现在她还想改变。。。我的思想。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不复存在,会变成一个暴脾气的、会变形的侵略狂。
莉兹脸上的恐惧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可怕。。。就连我自己都害怕。
有什么东西触碰了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现小幻形灵们就在我的身旁。小季看上去很难过,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我。。。让妈妈伤心吗?”
我完全没有因为她会说话而感到惊讶:幻形灵的幼虫们显然很聪明。我摇了摇头:“不,不,不是你的错。。。”小季自责地看着地板。“嘿。。。到妈妈这儿来。”我把小季举起来,放到我的面前,亲吻她的脸颊,“我们能解决的,好吗?”
小季抽噎了一下,蜷缩起来。轻语和幻形看着我。
轻语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我微笑着把她放到小季旁边,然后看向幻形,但他却一动不动。
我有点搞不懂幻形的心思:他看上去比自己的姐姐和妹妹要严肃得多,很少和她们一起行动,更多的时候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她们。他还总是那样盯着我看,就像是在等着我做些什么,并且在我没有做的时候表现得很困惑。他是否有一些我没有的幻形灵本能?我是不是没有尽到一个幻形灵女王的职责?可惜动画里从来没有详细介绍过幻形灵的生活习性——显然,仅仅知道幻形灵吃什么是不够的。
幻形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坐下,像是在守卫我们。我不禁微笑——至少现在他对自己的女王仍然很忠诚。
小季和轻语已经睡着了,我把头靠在地上,从她们那获取我仅有的一丝慰藉。
我在想,现在我把事闹成这样,莉兹会不会后悔回来了?
---注释---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