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听不到答案,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哦,是因为我不需要,墨醉白需要。”
墨醉白几乎是赌气一般道“他也不需要。”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墨醉白一片心如止水,已经不想去想理由回答了。
舜音听不到答案,疑惑的回头看他,不安分的动了动,身体从他小腹以下的位置轻轻擦过。
墨醉白面色猛地一变,握着缰绳的双手下意识收紧,烈阳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
他回过神来,赶紧稳住烈阳,往前行了一段距离,烈阳才逐渐安稳下来。
他再低头的时候,舜音已经忘了刚才的对话,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格外乖巧。
墨醉白对着夜空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来,把身体往后挪了挪,僵硬的抱着舜音,继续往前行。
两人一路回到景云宫,墨醉白把马交给小厮,亲自将舜音扶了下来,舜音睁开眼睛,醉得腿都软了,下了马便靠到他身上,倒是没有胡闹。
墨醉白见她走不了路,弯腰把她背到了肩膀上。
舜音虽然醉的糊涂,却还没忘了规矩,推着墨醉白的肩膀,不肯让他背,“我已经成婚了,不能让我夫君以外的男人背,不对是不能让除了我夫君、我外公、我阿弟以外的人背。”
墨醉白站起身,把她背了起来,往上轻轻颠了颠,闻言笑了一下,“记得还挺清楚。”
“那当然,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舜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地抱住他的脖颈,虽然还没分清他是谁,但直觉的知道这个味道很熟悉,所以不再挣动,安安静静的让他背着。
墨醉白唇角上扬,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生出一阵无奈,舜音可能真是他的克星,就连喝醉了,都能轻易扰乱他的心绪,一会儿心猿意马,一会儿感动,一会儿生气,他的情绪全由她来掌控。
舜音靠在他的背上,觉得比刚才骑马安稳多了,她心情很好的晃了晃腿,裙摆间露出一双小巧的绣鞋,上面嵌着珍珠,珍珠在月光下映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圆润可爱。
墨醉白垂目看着,轻轻笑了笑,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从萧从恕所住的紫英殿门口路过,舜音张开眼睛看了看,忽然拍着墨醉白的肩膀,吵着闹着要下去。
墨醉白只能暂时把她放下来,无奈问“怎么了”
景云宫四处挂着灯笼,亮如白昼,舜音能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她机灵的眨了眨眼睛,“现在这个时辰,大家是不是都在吃完饭”
墨醉白看了一眼天色,“是。”
除非是自己在小厨房做吃的,不然这个时辰都是御膳房统一送饭的。
舜音稍微醒了一点酒,想起害得她戴了几天面纱的罪魁祸,“萧从恕今日吃的是辣食吗”
墨醉白想了想,“应该是。”
舜音笑了起来,“听说他病了,我们进去看望他吧。”
虽然她醉得有些糊涂了,却还没忘记自己的仇人是谁。
不等墨醉白回话,她就摇摇晃晃的往紫英殿里走去,墨醉白只能赶紧跟上去扶住她。
有墨醉白在,无人敢阻挡他们,他们一路顺顺利利的走到了萧从恕的院子里。
萧从恕坐在屋里的桌旁,看着满桌子红彤彤的辣菜,面色沉郁,半点胃口也没有。
这些天来,庆陵帝天天给他赏赐一桌子辣食,他吃的嗓子冒烟,再这么下去,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偏偏他还得日日去庆陵帝那里谢恩,实在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正愁得想叹气,墨醉白和舜音掀开竹帘走了进来。
萧从恕看到他们,顿时沉了一张脸,“你们怎么来了”
舜音直接说出来意,“来看你吃饭。”
墨醉白不冷不热地解释,“听闻世子病了,内子心善,即使喝醉了,还担心世子会吃不下饭,就想进来看着你吃饭,你尽管吃,我们就在旁边看着,绝不打扰你。”
萧从恕脸色难看至极,他哪里还不明白,庆陵帝日日给他赏赐辣食,分明就是他们故意在整他
现在他们竟然还要来亲眼看他吃
萧从恕低头望去,舜音靠在墨醉白怀中,墨醉白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手搭在她的侧腰上,一手就能将她的腰侧揽住,舜音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墨醉白的胸膛上,充满了依赖,她双颊酡红,眉眼莹润,姝色艳到了骨子里。
他看着她醉酒后的媚态,妒忌到狂,却没有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萧从恕咬了咬牙,阴阳怪气道“墨夫人喝醉便罢了,九千岁却是没醉,你如此任由她胡闹,家里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她胡闹的时候,你这个做夫君的也该规劝她一二。”
墨醉白轻轻把舜音被风吹乱的丝抚顺,动作温柔至极,“我家娘子嫁给我,不是来讲规矩的,在我这里,她想怎么胡闹都行,我给她兜着。”
萧从恕心里一阵苦闷,再说不出半个字来,想起前世种种,终究是他负了舜音,他没有做好夫君的本分,不曾娇惯过她一日。
菜马上就要凉了,他不得不拿起筷子,当着他们的面吃了起来,他夹了一筷子辣炒猪肝,缓慢地放进口中,御膳房里的厨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炒的,猪肝辣到了极致,萧从恕只嚼了一下就差点辣的吐出来。
他勉强将猪肝咽了下去,低头灌了一大杯茶,抬头望去,舜音嘴角调皮的翘起来,双眸润润荡着水,眼尾泛着好看的红,清艳生姿。
萧从恕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痛,嘴里苦,他不想接受舜音已经属于墨醉白的这一事实,可如今当着他的面,墨醉白可以肆无忌惮的搂着她的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墨醉白也许还可以更加放肆的抚摸她身上任何一处地方。
可她明明曾经是他的妻是他不曾有机会触碰过的妻
但是这个事实现在除了他和舜音已经无人知晓,舜音成了跟他毫无关联的人,在大家眼中,他多看她一眼都是逾矩、是放肆、是没有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