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水杯,压着怒火道:“殿下明知陛下不待见……人人知晓他偏宠二皇子,你又何故非要凑上去?”
“我不是说了吗。”项承昀又倒了一杯水,“我就是要找自找不快。”
沈蔓难以理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项承昀笑了一下,低下头,眼中是沈蔓看不懂的情绪,“他们不痛快了,我就痛快了。”
说着,他将水杯再度放到沈蔓面前,“再喝点?”
沈蔓不说话。
慢慢接触过后,她对项承昀倒是没有先前那样害怕了,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认同他的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做法。
项承昀也不勉强,自顾自喝了那杯水,轻轻放在桌上。
“对了,”项承昀不知想起什么,神情温和下来,“你喜欢什么花样?”
沈蔓道:“……什么什么花样?”
“先前那玉簪确实不够好看。”项承昀温声道,“我重雕一支与你。”
沈蔓刚要回答,突然想起先前苏嬷嬷与她说的话,拒绝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项承昀沉思着,问道:“你若没有想法,就还是梅花,如何?”
沈蔓默然片刻,避开了这个话题,“明日我去贡院接父亲与兄长,有些东西需要提早备下。”
项承昀敛目,“有什么缺的,直接告诉安庆。”
沈蔓站起身,“多谢殿下。”
晚间洗漱过后,沈蔓盯着床榻上多出来的被褥,正在犹豫要不要像昨晚一样打地铺时,苏嬷嬷走了进来。
她行了个礼,对沈蔓笑了笑,“殿下今夜有事,怕太子妃久等,特意来让老奴与您说一声。”
“什么事?”
苏嬷嬷确认四下无人后,上前道:“老奴去时,安庆公公正在指派人熬药。”
沈蔓了然,“药浴?”
“正是。”苏嬷嬷脸上带着点欣慰和意味深长,“太子妃来了之后,殿下对药浴也上心了不少,老奴看得出,他呀,就是想早些养好腿部旧伤,好身强力壮地来见太子妃。”
沈蔓:“……”
她假装没听出苏嬷嬷言外之意,“嗯,听太医的,好好用药,这是好事。”
苏嬷嬷笑眯眯地离开了。
沈蔓松了口气,招手让青莳来为她宽衣。
青莳看出她面上的疲惫,手中不由加快了度,理好床帐后躬身退了下去。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
沈蔓躺在床上,想起苏嬷嬷一番话,心中不由失笑。
她自然不会将这些话当真,不过,项承昀今夜不肯前来,想来倒确实与那药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