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颇有些巧妙,她说的都是实话,纵然来日有个万一,那也不关她和黎枝枝的事情。
“嗯,”景明帝应了一声,松口道“此事朕允了,一会便拟个旨意传下去,让礼部挑个日子,准备授封之事吧。”
长公主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那臣妹就代枝枝谢过皇兄了。”
谁知景明帝忽然问了一句“怎么,你以为朕不会答应”
闻言,长公主一怔,还没等她说话,景明帝又摆手,道“罢了,朕要去批折子了,还有别的事吗”
长公主自是不敢打扰,便提出告辞,在原地目送帝王仪驾远去,景明帝年长她八岁,身量颇高,骨架也大,长公主自小就很羡慕他,这么宽阔强健的身材,舞起长枪的时候,举重若轻,飒爽利落,十分好看。妹还有一事,想和皇上商议。”
闻言,景明帝顿时会意,道“朕要去御书房,边走边说吧。”
长公主便对黎枝枝叮嘱道“枝枝,我一会就回来,你在这里休息,或者同太子殿下走一走,只是不要走远了。”
黎枝枝颔应道“是。”
长公主便和景明帝一同离开,等穿过两道游廊,出了御花园,远远便看见前方有两队侍卫迎过来,各个身长八尺,腰挎长刀,威风凛凛。
景明帝不喜用宦官,尤其是近些年,除了日常起居以外,其他事宜一概不许太监插手,平日里出行,随从皆是侍卫,其原因细究起来,大概还是因为当年的阉人乱政之事,那时茂帝还年幼,不能亲政,李太后便肆无忌惮地与阉党互相勾连,垂帘听政,祸乱朝纲,在宫变成功之后,景明帝一度将宫里的大太监都赶尽杀绝,只留下了一妃之前拿出的那幅画”
没想到还真叫他猜中了,黎枝枝不由怔住,面露讶色,正在这时,有一名宫婢过来行礼,恭恭敬敬地道“黎姑娘,容妃娘娘请您前去听雪亭叙话。”
闻言,黎枝枝正欲起身,萧晏却一把拉住她,微微眯起凤眸,盯着那婢女道“容妃叫她有什么事方才为何不说”
语气有些锐利,那宫婢似乎很怕他,战战兢兢地道“奴、奴婢不知,只是娘娘是这么吩咐的”
她看起来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浑身都打哆嗦,倒叫人有些不忍心逼问了,但是萧晏并未松口,只是道“你去回容妃娘娘,枝枝对皇宫不熟悉,怕走迷了路,况且长公主殿下叮嘱她在这里等候,不好离开,她若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来御花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孤如今腿伤未愈,需要照顾,离不开枝枝。”
黎枝枝
眼看那宫女吓得瑟瑟抖,黎枝枝柔声安抚道“劳烦你去回禀娘娘吧,既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想必娘娘不会怪罪你的。”
相比起萧晏的不客气,黎枝枝的态度简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那宫女果然安心许多,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萧晏看了黎枝枝一眼,哼出一声轻笑,道“你倒是很会就坡下驴。”
“咦”黎枝枝面露无辜,故意道“难道不是太子哥哥伤了腿,身边离不得我么”
看她那得意洋洋,还要故作无害的模样,像一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让萧晏心里痒痒的,很想拽一下她的尾巴。
不多时,容妃竟然亲自前来了,人未至而笑声先到,香风阵阵,她施施然入了亭子,黎枝枝起身向她行礼,她只随意摆了摆手,又和萧晏打了招呼,这才在旁边坐下来,笑着对黎枝枝道“枝枝妹妹坐呀。”
黎枝枝依言坐下,却不想萧晏开口道“娘娘叫错了。”
容妃一怔,萧晏淡淡提醒道“枝枝是长公主殿下的义女,与孤是兄妹相称。”
“哎呀”容妃这才反应过来,美目一转,笑道“是本宫一时嘴快,没动脑子,黎姑娘和太子殿下可别生气。”
黎枝枝自然称不敢,容妃又摒退了宫人,这才道“其实本宫来这一趟呢,是想问问黎姑娘一件事情。”
听闻此言,黎枝枝心中便有些预感,果不其然,容妃盯着她,好奇问道“当时本宫拿出那一幅画时,姑娘似乎有些意外,难道姑娘认得那作画之人”
黎枝枝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踌躇道“民女也想问娘娘,那一幅画是从何处得来的”
容妃摇了摇纨扇,笑道“本宫不是说了么是从人手里花钱买的,当时还买了好几幅画,也就那一幅看起来最简单,卖画给本宫的人,不知姑娘认不认得,是荣安县主萧嫚。”
果然如此,黎枝枝心中恍然,容妃仔细端详她的神色,道“怎么看起来你和这位县主是认识的”
黎枝枝微微一笑,道“我与荣安县主同在明园读书,也是同窗了,至于那一幅画么”
容妃追问道“那幅画怎么了”
黎枝枝面露犹豫之色,道“不知该如何同娘娘说,那一幅画的来历,不太正当。”
“不太正当”容妃蹙起眉,问道“怎么个不正当法”
黎枝枝轻声道“因为它是被人窃走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