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看向宋凌云的小厮,道“所以你看见宋公子是自己把药下在了酒水里,对吗”
那小厮咽了咽唾沫,干巴巴地道“是”
事已至此,围观众人都觉得真相大白了,原来药是宋凌云自己下的,难怪这小厮一直吞吞吐吐,不肯直言。
有人忍不住唾道“害人不成反害己,真是活该啊”
“就是”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宋夫人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荒谬,整个人都木了,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长公主的神色却是变得愈冷肃,沉声问萧嫚“黎素晚人呢”
萧嫚面露踌躇,道“她从方才起就不见了,大概是得知宋凌云已死,便立刻逃了。”
黎枝枝从始至终都未一言,只是冷淡地看着她,萧嫚似有所觉,抬眼看过来,轻声慢语道“好在郡主安然无恙,实在是大幸啊。”
闻言,黎枝枝微微一笑,道“承蒙县主惦念,我好得很。”
萧嫚直视她“希望郡主的运气一直这么好,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黎枝枝唇边笑意不散“那就借县主吉言了。”
不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闹剧即将收场的时候,官府的衙役们终于姗姗来迟了。
长公主带着黎枝枝乘车回公主府,一路上她的表情都是严肃而凝重的,紧紧抓着黎枝枝的手不肯放开,道“我真不敢想,你当时去了会如何”
黎枝枝连忙回握住她,安抚道“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您不要太担心。”
长公主却依旧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那黎素晚逃去哪里了,她竟怀着这般恶毒心思,不过你放心,我已下令让人去严查了,尽快将她抓回来,还有咱们府里,也要让人再筛查一遍,以防有心怀鬼胎之徒。”
“我觉得”
长公主看向她“怎么”
黎枝枝摇,道“我觉得咱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晟王府。
几名婢女正在廊下轻声交谈,但见前方有一行人过来,她们立即噤了声,各个垂手而立,恭敬唤道“县主。”
萧嫚并不看她们,径自入了书房,吩咐道“把何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衣的管事进来了,拱了拱手“县主,您叫小人”
萧嫚从书案上拿起一本册子,道“人呢”
管事答道“已经关起来了,在后园,就是一直闹着要见您。”
萧嫚头也不抬,淡声道“处理掉吧。”
“是。”
萧嫚想了想,又有些谨慎地道“不要在府里,把人带出去。”
语气轻描淡写,就仿佛她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儿狗儿似的,纵然是追随她多年的何管事,也觉得心中寒,愈恭顺,道“小人明白。”
他顿了顿,轻声禀道“刘伶先生说,画已作好了,您要看看吗”
“作好了”萧嫚眉头轻挑,将册子放下了“带他过来。”
下人去了,片刻之后复返,带着一个中年男人,作文士打扮,怀里抱着一个卷轴,进来就向萧嫚行礼“见过县主。”
萧嫚面上有了些笑意,道“听说先生的画已经作好了。”
“是,您请看,”刘伶连忙上前,把怀中的卷轴放在书案上,缓缓展开,一幅雪景图出现在几人面前,他口中解释道“我琢磨了数日,遵照县主的吩咐,这一笔一画,都是参照着您给的那一幅图演变而来的。”
萧嫚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雪景图,伸手轻轻抚过,再三仔细端详,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不会有什么问题”
“绝对不会,”刘伶斩钉截铁地道“您仔细看,这些线条,这风格,
与那幅图如出一辙,恐怕作画者本人来,都看不出什么区别,小人作画多年,摹过的图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以假乱真,从未被识破过。”
萧嫚看了半天,没现有什么问题,这才缓缓颔,笑道“这段时间辛苦先生了。”
刘伶在旁边搓着手,嘿然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县主您满意就好。”
萧嫚取出一锭黄金来,亲自放在他手中,道“微薄酬劳,不成敬意。”
刘伶喜笑颜开,接了黄金,高兴道“下次若还有这样的好差事,县主尽管吩咐便是。”
待他一走,何管事看向萧嫚“主子,要把他也”
“再等等吧,”萧嫚的目光仍旧落在那一幅雪景图上,双眼微微亮“他若是听话,就先留着,往后或许还有用,你找人把他看紧了。”
“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