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话,行了个礼,就率先拐道回温如瑾的那个院子了,左右也不过就这么几个院子,且里里外外都有亲兵队来回巡查,并不会生什么严重的危机,他们先回去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不错,自从长孙元正将自己这两员心腹都赠予温如瑾后,他们便时刻跟在了温如瑾的身边,阿旗和阿贞如今除了他们自己的小家以外,最常住的就是温如瑾的院子的偏房。
他们原先好端端地跟着荆州牧,是一州之牧的心腹红人,如今生生给降了不知多少级,变成了跟在公子身边的人,如此还能保持心态不变,倒也是为难他们了,从无怨言,所吩咐之事皆能尽心尽力地去完成。
如此说来,他们也确实是能人,难怪长孙元正当初那么看重他们。
52o:“我以为你会先去找风和颂,通知他一下你要揭开崔家的秘密啥的。”
温如瑾倏地一笑:“早晚都是要揭穿的,他又不傻,只怕早就知道一切了,如今只是在等着我,既如此,又何须那么着急?”
“任云琼当中向你求嫁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唔……等她后招。”
是的,任云琼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抛出了一个引子,她最大的“诚意”,还没有给温如瑾献上。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等她一等,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筹码——
这么猖狂。
作者有话说:
任猛女:对,老娘就这么狂,当众求嫁!掀翻了这该死的一盘局!
……
第44章二合一
温如瑾还没走到那几个孩子所在的小院呢,就见老管家打着灯笼,领着一串人,急吼吼地在另一头朝他奔了过来。
他见状便笑了:“您何必走那么急?”
这老管家也是长孙元正身边的老人了,曾是长孙元正的父亲的贴身小厮,后来又一路照顾着长孙元正长大,完了长孙元正与家族决裂,他也就跟着走了,此人虽说是个管家,但决不能把他当成下人看待。
温如瑾对他的态度,一向是称得上有礼有节的。
“公子!”老汉伸手抓住了温如瑾的小臂胳膊,喘着气笑了笑,“可追上你了,老爷叫你过去一趟。”
闻言,温如瑾点了点头,并未犹豫,跟着转身:“父亲如今在何处?”
“在书房。”
温如瑾越过书房门口杵着的两个面无表情,只略微朝他行礼的亲兵,走进了那灯火通明,藏书逾万的书房重地。
膀大腰圆的荆州牧如今脱去了那富贵的锦衣,只随意穿着个舒服宽松的长袍,此时他那高壮的身影,站在书房中央挂在墙面上那偌大的舆图前,手里还端着一盏油灯,正细细地勘察上边的山川河流。
“父亲。”
“虎子?”长孙元正闻声回头,向他招手,“快来,看看这舆图,这是你那两个舅舅花重金购得的,比我们平日里用的那一幅更精细一些。”
温如瑾随意扫了一眼,再如何精细,如何价值千金,也不如52o在他脑子里投放的三维地形图。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凑上去细看了几眼,不错,确实比原来那副图要好得多。
“今夜那事儿,你是如何想的?”问及此事,这美髯公的面容上居然有些些许促狭之意。
温如瑾见状就笑了,实话实说的话,长孙元正是真真正正把他当成了一个值得平视、甚至偶尔还需要仰视一下的绝佳合作伙伴,所以他会如此以平等的态度与他对话,问他的意思,而不像他的妻子和女儿们,一边惊叹于温如瑾的聪慧过人、天纵奇才,另一边又忍不住对他心生保护欲,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不过,不论如何,这两种态度温如瑾都很喜欢就是了,因为他们都对他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是十分在乎他、关心他,而他向来不是个不识好人心的坏家伙。
“父亲是怎么想的?”
长孙元正笑了笑:“扬州牧嫡妻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便是扬州牧唯一的嫡子,这孩子生性天然,爱诗书爱游乐,却不善庶务……”
温如瑾耐心地听他说。
“不过这孩子颇有孝心,十分敬重自己的母亲,又因母亲早亡,长姐如母照顾他长大,他也十分敬重自己的亲姐姐,他这姐姐嘛……就是你的大舅母。”
明白了,如此说来,扬州已经能算是长孙元正他虚虚握住的一块地,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握结实,那得看重病在床的扬州牧还能熬多久。
“徐州太小,广州与胶州太远,又有山河相阻,湘州与江州各地豪强世家太多,情形极为复杂,且又不如豫州与宁州兵肥马壮……”
长孙元正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挺明确的了,那就是他们不需要和扬州联姻,徐州配不上,广州胶州太远没必要,湘州江州太麻烦,合适的,只剩下了豫州与宁州。
联姻是个低投入高回报的廉价却好使的合作手段,但这手段不能怪瞎几把使用,因为温如瑾的嫡妻的位置有且只有一个。
而且也只有“嫡妻”“元配”“妻”的位置最重,其余妃嫔媵嫱的地位都得大打折扣,长孙元正是在思考究竟要和谁合作,许出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了——是宁州,还是豫州。
温如瑾苦笑了一下,倒是要辜负长孙元正这样一番为他剖析清楚的好心了,因为他——根本不打算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