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主?要?的是,怎么能同世家沆瀣一气。
虽说?侯监察使联合世家主?要?是为安置流民一事进行?发难,可之前世家也甚为齐国公在庶民间选拔贤能并开?设学?堂一事颇有微词。
这些儒生?大多都是庶族出生?,齐国公的政令可谓是给了他们一个爬向官场的机会,而不是做个低贱庸碌的小吏。
世家既然能因为齐国公触及他们的利益,而选择和侯监察使合作?,儒生?们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跑来和侯监察使对峙呢?
要?知道,所谓庶族,往往不少是家境富庶的,不过是比不得世家传承久远罢了。
这些儒生?人数众多,在并州绝对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当他们联合起来为难侯监察使的时候,法不责众,侯监察使总不可能真的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尤其是儒生?的背后还?有赵仲平在撑腰。
赵仲平素日里礼贤下士,因着?自己文采斐然,又有心结交,文士儒生?们都对他倍加推崇,此事只需要?稍露口风,有的是愿意为他效马前卒的人。
看着?侯监察使被一众气愤的儒生?围在马车上不敢下来的样?子?,赵仲平在不显眼的角落深藏功与名,静静地注视着?侯监察使的狼狈。
他心情大好。
三弟啊三弟,我倒要?看看这一回你会如何应对。
侯监察使被痴缠了半个时辰,最后只好铩羽而归。
不仅如此,等到侯监察使回府以后,他家府门口总是能围上许多儒生?,为此连日都不敢出门,即便是府里采买的管事都要?低调走角门。
赵仲平对此十分满意。
这样?的境况维持了足足有十日,最后还?是齐国公亲自去?解的围,告诉他们侯监察使不过是初来乍到,对并州尚且不熟悉,才会贸然提出种种不合时宜的法子?,往后他会好好为侯监察使提醒,免得令侯监察使再不慎做出错误的决定。
齐国公看似是劝走了儒生?文人们,实则亲自做实了此事,闹得侯监察使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侯监察使当初是怎么耀武扬威,如今就是怎么骑虎难下、颜面尽扫。
为此,他龟缩在府里待了许多日才敢出来见人,气焰也不似之前嚣张。
等到他再和齐国公相见时,仍然不忿,但也只能阴阳怪气齐国公好手段。而等此事稍微告了一段落,侯监察使仍旧未偃旗息鼓,反而开?始插手并州的军政大权。
名义上,他毕竟还?是和刺史同品级的。
在侯监察使为此事奔走时,赵巍衡一伙,也终于发力。
齐国公也借着?政务的由头,亲自把人请进了齐国公府。然而一进了书房,齐国公屏退左右,只留下赵巍衡和侯监察使,之后陡然变了脸色。
齐国公沙场杀人无数,他一动怒,气势威沉,寻常文官只怕要?吓软腿。
侯监察使到并州以后,屡次为难齐国公,软刀子?吃了不少,但从来没有被齐国公当面为难过,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他还?记着?自己的身?份,背后还?有太子?撑腰,硬是挺直腰质问,虽说?被齐国公压得完全没有了气势,可好歹能不结巴,“赵刺史意欲何为,难不成要?威胁我不成?我可是太子?……”
齐国公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丢出了一块同心佩。玉佩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裂响,清脆悦耳。
“侯监察使可清楚在停妻另娶在我朝是大罪,何况是陪你守过爷娘丧妻的糟糠之妻。”齐国公黑着?脸,冷声质问。
侯监察使这回可维持不住体面了,他慌慌张张的道:“齐、齐国公可是有何误会?别是随意听刁民小妇攀咬,误解了什?么。”
齐国公语气严苛,不悦至极,“监察使难不成以为我是坊间搬弄口舌的妇人不成?我既敢当着?监察使的面说?出来,自然是早已查实。”
侯监察使慌张不已,连声请齐国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也并非有意如此。
在他的哭求下,齐国公假意不忍,叹气道:“眼下倒不是律法的事,反而是……柳家。”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