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鲈鱼”的外号还是不胫而走了,而且是苏欣然自己大嘴巴说出去的,这下她连一个迁怒的人都找不到。
事情生在星期五中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高三的所谓体育课,就是体育老师组织大家集个合,随后立刻就解散各干各的。
二班的人并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体育课上还在拼命学习的是少数。几个女生拿了个排球叫着苏欣然一起,结果场上人往两边一分,连川川都被拉过来凑数了,但还是差一个。
苏欣然这时正好瞥见6雨斐一个人在排球馆外面散步,于是有意想让她参与进来,她一提议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苏大小姐冲到门口。
称呼什么呢?一声“飞哥”刚要出口就被苏欣然及时遏制住了,直接叫名字又显得特别生疏,结果一句话在脑子还没纠结明白到嘴边转了个弯就成了:“鲈鱼……飞。”
……
6雨斐转过脸来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苏欣然连忙干咳一声来掩饰这个尴尬,装作什么都没生的样子说:“那个,我们打球差一个人,你要来吗?”
意料之外的,6雨斐直接向场子里走来了,其他人看6雨斐答应得这么爽快,都表示了一点惊讶。
不过,6雨斐经过苏欣然身边的时候,低下头对她说了句:“鲈鱼不会飞,下次说话舌头捋直一点。”
现在逐渐摸熟了一点对方的性格,苏欣然有意想逗她一下,就说:“我以后就叫你鲈鱼了,省事儿,6学霸大人大量不计较吧?”
看她没反应,苏欣然就当她默许了,从此以后二班飞哥在苏欣然这里有了一个专属外号。
这周周考老师们和苏欣然本人终于都没有掉链子了,她如愿以偿地回归了排行榜第一,返校的时候众多二班小弟给她分红了两支顺滑中性,她顺手递了一支给6雨斐。
6雨斐转头莫得感情地说了句:“收买人心还是炫耀战利品?”
“啧,这话说的,我们就不能互惠共赢吗?这样我们无论谁是第一,每周都可以有分红。”苏欣然的如意算盘打得直响。
6雨斐摇摇头说:“万恶的资本主义。”
过了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又坐回来了?”
苏欣然脸上的笑一下子有点微妙和尴尬,她磕磕巴巴地解释:“呃,我觉得,后面视野好,饱览全班大局,人口密度也小,空气清。”
6雨斐现在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信你个鬼!
不过她没说什么,6雨斐虽然还像之前那样说话带刺儿,但是程度缓和了不少,苏欣然也好像已经习惯了她这个人的处事方式,并不把她的话放心上。
晚自习的时候,吴大喇叭讲物理卷子的声音吵得苏欣然头昏脑涨,她觉得自己眼皮有点沉,于是戳了旁边做习题的6雨斐一下:“鲈鱼,商量个事儿,我有点困,眯一会儿,你帮我看着点儿吴喇叭。”
6雨斐微微点头,苏欣然趴在桌子上睁大眼睛盯着她,像是不认识这个人:“我以为你这种正人君子第一遍不会答应,我连死缠烂打的台词都想好了,你居然没让我挥一下!”
“哦,那你挥一下吧。”6雨斐面无表情地偏头看她。
苏欣然被逗笑了:“你真好玩儿!算了算了,我没力气说话,先睡了。”
然后她听见6雨斐回答:“这些题你又不是不会,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你是不是想着我不听课就好借机会反我?居心叵测啊!”苏欣然迷迷糊糊地开着玩笑。
“你不是没力气说话吗?”6雨斐好气又好笑。
苏欣然马上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真的一闭眼睡着了。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苏欣然像个游魂一样麻木地背起书包要往教室外走,6雨斐在她起身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欣然对她一笑:“哟,鲈鱼还会看病啊?……我也不知道,可能着了点凉吧。”
本来以为这个莫得感情的人良心现了关心一下自己,结果6雨斐听见后只是非常官方地点了一点头,苏欣然颇为无语,果然对某些人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苏欣然的身体素质一向很能打,她回家也没有在意,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睡觉是身体机能恢复的一种方式,能够有效对抗病毒,所以苏大小姐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有科学依据。
但是第二天情况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苏欣然早上刷牙的时候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白色的牙膏泡泡喷得洗漱镜快成了雪景图,她才想到要去找点药吃。
李如静女士养孩子一向都是活着就行,也幸亏苏欣然从小皮实,生个病都是李如静看看说明书觉得哪种药有用就吃哪种,所以苏欣然继承了她妈的“优良传统”,自己翻出平时吃的那几种药和着一杯水吞咽下去就去上学了。
早上第一节依旧是旺财昏昏欲睡的班会课,在上课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前半节课讲完班会内容,后半节课默写高考必背古诗词,不过下面眼睛都睁不开的学生们不用看都知道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近期秋季流感盛行,大家要注意做好个人卫生,避免在班级里大面积传播病毒,有重感冒烧等症状的同学要及时请假去医院检查……”旺财例行公事一样念着学校的本周班会重要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