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不堪的思绪像是突然间被劈开迎来清明,她僵住,整个人如同凝固。
许久,她恍惚地垂眸,可幽暗中,她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视觉缺失,其他感官瞬间被放大,变得极端敏锐。
她闻到了,血腥味。
浓郁,刺鼻。
她感觉到了有液体流上她手指。
湿热,粘稠。
她还听到了,呼吸声。
粗重也虚弱。
她张张嘴,却再不出任何的声音,可却有什么东西从她眼角滑落了下来。
“啪嗒”
好像滴在了刀上。
“温池,我爱你。”倏地,有大掌摸上她的脸,像是在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她仓惶抬头,眼前却是一片茫然,什么也看不清。
轻柔擦掉她眼角的泪,厉肆臣捧着她的脸,指腹细细地不舍地摩挲“我从未骗过你,这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
眼泪滚烫,烫着他的手。
他的额头慢慢地缓缓地抵上她的,呼吸逐渐不稳“只牵过你的手,只和你接过吻,只送过你一个人奶糖,只有过你。”
他轻抚她的脸,像从前每次一样。
“五年前,我不见是因为出了意外,昏迷半月,醒来
忘了你,是我的错。对不起,让你找了我那么久。”
“景棠,是我欠她一条命,她的父亲为我而死,我答应过她父亲让她衣食无忧,仅此而已。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像决堤的河水。
血腥味再浓。
“两年前的绑架,我从没想过要扔下你不管,”他喘息着,眩晕感加重,“周围都部署好了,不会让你有事。我那么说,是想让绑匪放松警惕。”
“两次找她,是因为咳,咳咳”突然的咳嗽让他不得不停下,他别过脸,没有对着她。
腥甜味在喉间上下涌动,眩晕感再度强烈凶猛,他艰难地滚了下喉结,想把剩下的话告诉她,想解释。
想告诉她那两次接到电话离开的原因,想告诉她当年他也曾给她写过信,当年早就准备了
想告诉她很多。
偏偏,他不出声音了。
指间濡湿得厉害,一滴滴的,很烫。
是她在哭。
因为他吗
他不知道。
“别哭”他挤出声音,每个字都说得分外吃力,心脏也因为她的眼泪而纠成了一团,被拧着,撕扯着。
“不哭。”手指颤抖地帮她擦掉眼泪,他终究是没忍住,低下头摸索她的唇。
唇贴上,虔诚的轻轻的一吻。
唇息炽热地交缠,身体却渐渐失去温度。
他勉强扬起笑,努力呼吸,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可声音却越来越低“我只爱你,永远爱你。”
握着她手的那只手缓缓地无力垂落,哪怕还想再握着,哪怕只是多一秒。
“别”
突然,很闷的,很沉的一声。
好像是男人的身体倒落在地。
再没有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