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一颤,温池抬眸,不期然撞入他深邃眼眸里,倒映着她自己。
忽的,她的呼吸隐隐紧。
“先吹头。”他说着解下了她的干帽,动作轻柔地替她将头先擦干,而后再打开吹风机试温度。
坐着的关系,动作小心翼翼的笨拙,就像一年多前在他家他第一次给她吹头那晚一样。
但笨拙中满是温柔。
哪怕只是吹头这种小事,他也万分温柔地对待,珍视着她。
温池眨了下眼,视线移开。
无人说话,一时间只有吹风机的声响。直至头吹至八分干,声响停止,落下的是他的关心
“还冷不冷”
温池回神,重新看向他。
他也在看她。
一秒,两秒。
须臾,她脚尖动了动碰他,忍住没有再别过脸,她看着他说话,声音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娇气“冷啊。”
笑意浮上厉肆臣眼尾。
他的手伸了进去,将她双脚包裹,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取暖,片刻后才问“这样好点了吗”
温池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唇,没应。
厉肆臣捕捉到,心头犹如有羽毛拂过,掀起微痒感觉,嘴角情不自禁地就勾起了愉悦弧度。
他的眼神愈温柔,想再和她说话,忽的瞥见她的睡袍,不知怎么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晚的台风夜,她在薄言家给他开门,身上穿的是男士的睡袍。
颜色,和现在一样。
但她从前,洗完澡只喜欢穿吊带睡裙,无论是当年在巴黎,还是他们当初结婚两月都是如此。
每每那样,她锁骨那的刺青便隐隐绰绰。
“喜欢穿睡袍了”他听到自己微哑的声音,听着好像没什么波澜,“以前不是不喜欢”
他
的目光是紧锁着她的脸蛋的。
哪怕温池不和他对视,也能轻易感知那份灼热深邃,像极了是在引诱她。
耳垂隐约染上一层粉色,好在头挡着看不见,她别过脸“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你也说以前啊。”
一层暗色悄然添上厉肆臣眼底。
温池没有现,她抽回了脚“好了,我换衣服,我们出门。”
长睫低垂敛去那层暗色,厉肆臣回神,应下“去哪”
二十分钟后,厉肆臣知道了答案,花店。
她要买花。
记着她最爱玫瑰,这几年每日他都会亲自挑选一束玫瑰带回家,所以如今他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样的最好。
正要帮她挑选,就见她径自选了几种不同种类的花,麻烦店员包了起来,又选了一个花瓶。
她的眼里带着笑,是喜欢那些花的。
厉肆臣默然,那句人的喜欢是会变的忽地开始在他脑海里清晰涌出。
长腿迈开,情绪不变地走至收银台付款,接过店员包好的花,他想了想,低声问“还要其他吗”
温池拎过放在袋中的花瓶,低头查看了眼,回答得随意“不要了。”
厉肆臣抿唇。
“回家吗”
“好。”
两人走出花店。
已入夜,晚风很冷,迎面而来,温池身体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手一下就有点儿僵,她想放进口袋。
忽的,手里的袋子被他接过,他抱着花也拎着袋子。
他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