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她明眸浅笑,偏偏脸庞淡漠。
心头蓦地绞痛,心脏像被拧着,厉肆臣说不出话,好两秒,他才勉强挤出声音“没有,不是苦肉计,没奢望让你心疼,我”
话未落,戛然而止。
她抬手,指尖像是要碰上来。瞬间,他浑身神经一下紧绷。
然而,她什么也没做,视线收回,她转身。
完全是本能地一把抓住她手腕,明明猜到了答案,他却仍忍不住期待着最后一丝希望“别去。”
微凉手指一根根用力地掰开他的,她一句话都没有,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
她要走。
胸口沉闷地几乎就要窒息,蓦地,厉肆臣直接握住她的手,用力但下意识小心温柔地包裹住。
眸色暗了又暗,他说得极为艰难“要我放手,眼睁睁地看着让你和他独处我做不到。”
他到底还是把那些话说了出来“我嫉妒。温池,我嫉妒你对他
好,为他担心,为他难过,对他照顾,我会嫉妒,也会难过。”
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耗费仅剩不多的力气,他抓着她的手,试图找回从前感觉。
可找不到。
她的手很凉,和她的眼神一样。
“我会害怕,害怕你会感动,会接受他,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带你离开。”
他将底牌摊开给她看,只想她能留下。
“温池,”他缓缓垂,高高在上的矜贵男人在她面前将早已仅剩不多的自尊彻底放下,“求你,别去。”
他僵站着,头顶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拉得格外孤凉,明明光线晕暖,偏生驱不散任何一丝寒意。
就像他们身影明明交缠,却有越不过的距离,无形间让他们越来越远。
慌乱更甚,他紧抓住她的手,努力遏制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低哑恳求“给我点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忽的,她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
眼中骤然涌出亮光。
“温”
却是她再一次决绝地掰开了他的手。
“厉肆臣。”她叫他。
只这一声,厉肆臣心跳倏地就乱了节奏,继而是难以控制的狂乱,哪怕其实她的语调根本没什么温度和感情。
他呼吸屏住,望着她,眼神炽热。
“我想,”毫不回避他的视线,温池轻轻地笑,“我要看望谁,选择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但那个人”
她顿住。
唇角挽起,在他的注视下,她一字一顿,吐词分外清晰“绝不会是你。就算你做尽所有,也无济于事。”
她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恋。
“我不要你。”
长长的走廊里,压抑着人的诡异安静悄然笼罩。
眼前,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独留他一人。
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换不回她的一眼。
呼吸不能,厉肆臣掌心覆上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渐渐躬了起来。
温池没有回头,她重新快步走往容屿病房,却看到一群人从电梯里鱼贯而出。
为的是一位气质端庄优雅的女
士,有保镖跟在她身后。
“好端端的小屿怎么会出车祸”她听到焦急的声音,“都告诉他多少次了开车要慢点儿。究竟什么事那么急,凌晨还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