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放手,她被小心翼翼地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椅子上。
温池没有看他,更没有回应。
厉肆臣低头看了她两秒,深知此刻重要的是什么,他克制着,说了句很快,随即站直身体往衣帽间走去。
她的衣物都在衣帽间。
熟练的,他在相应的地方找了身这个季节该穿的衣服,需要换的贴身衣物以及卫生棉,跟着,他大步返回。
“温”
话音戛然而止。
瞬间,厉肆臣的脸廓线条紧绷到了极致。
她不见了。
心跳短暂停止跳动,呼吸变得沉重不堪,他没管,急急转身追寻。
“温池”他哑着声,从喉间深处紧张害怕地溢出她的名字,“
温”
高高悬起且失重的心脏在看到她的背影那一秒,瞬间落回原处如常跳动,而缠在其中的难受感稍稍消散。
她还在。
没有走。
此刻,她就站在客厅里,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低着头在看着什么。
呼吸不动声色地缓了又缓,喉结滚动了下,厉肆臣快步走近。而后,他看到了她在看的东西
茶几上,从前她买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那晚她归还的永生花和法语书就在一旁。
莫名的,厉肆臣有些紧张。
他放缓了步子,注视着她,遏制住如擂的心跳,低声唤她“温池。”
她转身。
明亮的灯光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倾泻而下,覆在她明艳的脸蛋上,平添别样的惊心动魄的美。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厉肆臣心头便狠狠地颤了颤,像有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又带起难言情愫。
他的眸色悄无声息地暗了两度。
“温池。”
眼睫轻扇,温池睨着他,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
有情绪像是在身体里迅地流窜,她强压住,掀唇“今晚费了很多心思”
她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出了浅浅弧度,有很淡的笑意漫出,她看他的神色,终于不再是平静无波的模样。
可是
她的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
厉肆臣在难得怔愣两秒后,后知后觉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以为,无论那会儿在剧组外,她会不会答应和他吃饭,最终他都会想办法带她来这里,让她看到这些。
和她当初还在时一模一样的家,属于她的衣物,从前意外错过的深情
喉间有些晦涩,厉肆臣喉结上下滚动了番,却仍压不下那份难受。
他望着她,眼眸一眨不眨,出口的嗓音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沙哑和失落“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故意算计想你心软”
隔着两步的距离,他眸色明显变暗,温池脸蛋愈温凉。
身体里,仿佛怎么也控制
不住的情绪在叫嚣着要立刻冲出来,一阵接一阵,混合着例假的难受让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呼吸节奏微变,遏制住胸膛不明显的起伏,她别过脸,可最后又回视他,反问“不是么”
厉肆臣动了动唇。
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下,有些微微的疼。不过一秒,疼意悄悄地四散,逐渐变得明显,延绵不绝。
“温池,在”他看着她,最终,他咽回了原本想问的话,只说了句,“不是,我没有。”
不知怎么的,在听到这话后,温池只觉身体里的坏脾气和坏情绪突然间一个再度汹涌,横冲直撞。